生性豁达疏阔……
“他,他就是当今肃帝,我的杀父仇敌!”凌无忧咬牙,一字一句,杏眸含血泣泪,悲忿交集。
面对杀父仇敌,面对抄了宁王府的祸首,她能忍住心中涛天大波不动声色安闲应对,也实是不易。
心有黯然的凌无忧似无所察,只眸光恍忽水光涌动,定定的看着长生殿方向,那边,排排壁龛里供奉着一个个冷冰冰的长生牌位,此中一个,便是父亲凌行霄的。
平内哄驱内奸……
“可一夜之间,爹爹不见了,统统都变了……”
若非阴雨晴挡了他的刺杀,只怕此时的他早已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虽寥寥几句,倒是勾画出宁王生前新鲜脾气,咳……管家心有喟叹,悄悄看向沉默不语只悄悄喝面汤的老爷,见他如勾的利目幽光闪动,暗淡不明。
管家以两金锭子作为一碗面的酬谢,阴雨晴却坚绝辞收,只笑称戋戋一碗素面实不敷为谢。
“陛下仁慈,这两兄弟如果得知陛下的苦心,定该戴德戴德以报君恩。”
凌无忧喃喃着,似对那长生牌位诉说,又似自言自语:
“四蜜斯,我怎感觉雨墨似熟谙那位老爷,而那老爷,气度不凡眸色锋利,我瞧着他非普……四蜜斯,你如何了?”
肃帝不置可否,只眯了眯眼,如有所思:“瑾王也是煞费苦心,让凌无忧入京,打量着朕不晓得贰内心的小算计呢。”
淡淡一句为凌元浩凌元瀚兄弟定了调,不再决计打压,但凭本领挣出息。
“陛下,这两兄弟并非池中物,就怕他们对过往心有怨怼啊。”
“既是我爹所愿,身为他的女儿我自不会令他绝望,我凌无忧会尽力过好每一日,便是苦中作乐,也总会寻得喜乐之处。”
雨墨目色一滞,含了痛苦,停顿半晌道:“是家父,我只传闻他生前自称浮沉一闲人。”
凌无忧抹去眼角泪,唇边含笑,笑容明丽,如雨水过后鲜花吐蕊,清爽又明艳。
“我只知爹被人杀了,我不想也不敢晓得究竟产生了甚么,我只知爹是天下最好最心疼后代的爹便够了,这么好的爹被人所杀必然是抱屈而逝,可娘奉告我,人生不过百年,悲欢聚散酸甜苦辣尽在此中,我爹生性豁达疏阔,若在天有灵,必是但愿我和兄长们放弃烦忧离愁,记得的尽是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