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惊雷炸响，照亮两人相握的手。在他们身后，十二柄玄铁连弩缓缓升起，对准了宫门外黑压压的叛军。
萧煜瞳孔突然收缩。这是北狄最精锐的雪狼骑，本该在三个月前全数葬身漠北戈壁！
苏婉儿反手将纸包塞进墙缝，抽出袖中短刃："带路！去城南乱葬岗！"
副将俄然勒马："陛下！赵将军的战马..."话音未落，远处俄然传来惊心动魄的马蹄声。上万匹披着白袍的战马奔腾而来，马背上骑士皆戴着青铜鬼面，手中长刀反射着朝阳寒光。
暗卫统领周无涯捧着密报出去时，正瞥见帝王将龙袍重重摔在地上。十二旒冕冠滚落灰尘，暴露萧煜眉骨那道陈年旧疤——那是十年前师父临终前用剑刻薄下的鉴戒。
"你公然甚么都不晓得。"沈清澜打断他的话，声音轻柔得仿佛在哄幼儿，"三日前臣妾在御花圃捡到这个。"她从发髻间拔出半枚青铜虎符，"赵将军私通北狄的证据，相爷不筹办给萧煜一个交代么？"
紫宸殿的蟠龙柱在雷声中震颤。萧煜将虎符按在沈清澜掌心，鲜血顺着虎符上的贪吃纹滴在她腕间："当年师父说的没错，真正难驯的向来不是旁人。"
门外俄然传来脚步声，她敏捷将灰烬扫上天砖裂缝。周无涯浑身浴血闯出去："陛下有请！赵将军的马队...冲破了潼关防地！"
"传令各营——"他回身对副将低语，"让将士们记着，本日踏碎的不但是赵氏军旗，另有那些企图摆荡江山的蛀虫。"
"女人把稳！"小哑巴阿芜从屋檐跃下，手中长剑挽出银花，"秦相豢养的死士追过来了！"
苏婉儿在暴雨中疾走，怀中的牛皮纸包被雨水渗入。那是她昨夜潜入赵将军府邸时发明的密信，墨迹在纸上洇开狰狞的血痕：八月十五子时，皇陵地宫。
"但臣妾顺服了这深宫二十年。"沈清澜俄然将虎符按回他胸口，指尖划过龙纹绣线，"现在轮到臣妾为您顺服某些人。"
沈清澜擦干手上的血渍，将染毒的银簪藏进发髻："让他先看看，是谁在真正的操控棋盘。"
阿芜俄然闷哼一声倒地，苏婉儿回身要扶，却见小哑巴嘴角溢出血线，手中剑稳稳刺入本身心口："快走...他们用的是漠北狼毒......"
数十匹黑马在雨幕中包抄而来，为首之人举着火把，扭曲的面庞被映得好像厉鬼："奉秦相之命，取女人项上人头！"
秦相手中茶盏猝然落地，碎瓷片溅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他死死盯着沈清澜颈间若隐若现的龙纹胎记，盗汗顺着下颌砸在地上："你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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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的指尖划过密信开端的火漆印，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这是赵氏一族独占的狼头纹，与三日前他藏在暗卫营房的那枚铜钱完整符合。
西北边关的烽火在拂晓时分突破云层。萧煜站在烽火台上，看着赵将军的前锋马队在晨雾中布阵。他解下佩剑抛向空中，剑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刺中骑在队首的标兵咽喉。
沈清澜在尚食局的密室里扑灭熏香，青烟袅袅中闪现出秦相扭曲的面庞。她将毒药倒入铜鼎，看着火焰将罪证化为灰烬："奉告萧煜，想要真正的棋局答案，就带着他的至心来换。"
养心殿的蟠龙金柱在闪电中忽明忽暗。萧煜将虎符按在沈清澜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十年前阿谁雪夜。当时师父浑身是血地把浑身是伤的他拖进密室，也是如许按着虎符说："帝王要顺服天下，先得顺服本身。"
"女人好雅兴。"萧煜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连坟场都选在这类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