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猜想定是有甚么事,便点了点头,道:“饭菜都送去屋里了么?我朋友可吃过了没有?”
何晏之讪讪地将糕点放在了一边,转而又笑道:“此地是边塞,平常人家可贵吃上一顿水产,天然不擅烹调。”他悄悄抚摩着杨琼的头发,“你如果喜好,我做给你吃便是。”说着,他探手想去摸杨琼的下腹,一边柔声问道,“伤口本日可好些了吗?”
何晏之摸了摸口袋,皱眉道:“前两日不是才续了二两银子么?你去把帐本拿来,莫要欺生讹我。”
何晏之见杨琼转眼又变得冷若冰霜,心中非常惶惑,低声道:“你何故又拒人以千里以外呢?”
伴计道:“早送去了。”他陪着笑,转而问道,“客长,还不知您要住多久?您上回垫付的银子已经不敷付本日的房费了,您看明儿再付一些罢。不然,小的不好向掌柜的交代。”
何晏之感觉本身的心同这碗冷粥一样冰冷。他徐行走到床前,挑开帘子,但见杨琼半靠在垫子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双目微微眯着,仿佛在假寐。何晏之俯下身悄悄换了一声,杨琼这才缓缓展开眼,在暗淡当中,乌黑的眸子泛着琉璃般的光芒,让人看了不由得心中一动。何晏之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杨琼肥胖冰冷的手指,低声道:“你早晨如何又没吃东西?”他想起白日在街上买的点心,便从怀里掏了出来,递到杨琼的面前,道,“我买了你喜好吃的绿豆糕,你要不要尝尝?”
杨琼却蓦地怒了,厉声道:“我的事何容你来置喙?没有你,莫非我就去不了益州了?”说着,他猛地坐起家来,但是,狠恶的行动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突如其来的狠恶疼痛让他整小我都伸直了起来,顷刻神采煞白,盗汗淋淋,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琼向隅而卧,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熟,底子未曾听到何晏之的话。只是,从他的眼角,却缓缓滴下泪来,滴落在被褥间,消逝于尘垢中,如同事过流云,再无踪迹。
杨琼只是背对着何晏之,寂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很久,长长叹了一口气。何晏之持续道:“我明日去请个大夫来吧。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治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