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燕重光铁了心要唬人,凭脑筋里装着的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再加一条如簧巧舌,就连忽悠一下目前对他体味未几的贾诩都绰绰不足,更何况是智力较着更低的戋戋吕布。
燕清内心暗叫不好,触及军中奥妙的就等闲不答,还特地转眼问他定见,这不就明摆着对贾诩还不敷信赖吗?
晓得燕清的忧愁应验,李肃竟真粗心到被本该不是他敌手的牛辅打个屁滚尿流时,吕布的神采就已阴云密布,嘲笑不止,最后杀机极盛道:“若非重光睿智,肃已毁布颜面,坏布大事!”
恐怕寒了要主动献策的贾诩的心,燕清面不改色,敏捷睁眼提及了瞎话,不着陈迹地得救挽救道:“盘点战果一事,主公已尽数交于了清与伏义,又因详细数额过分庞大,哪怕是清,一时候恐怕也说不上来,只约莫记得有近三百万斛。若文和不弃,便等清亲去取来竹简,与你细说。”
燕清如此自我安抚者,一脸正色地拉着两人,在这内厅的桌边足足阐发了一夜的天下局势——实际上就是扯了整一早晨的王八犊子,到天蒙蒙亮了,才熬不住了,困乏不已地散了场。
一成的粮草,虽充足让小天子那帮人余裕地过个三年五年,但这绝对不会让忠心为主的皇甫将军接管的。
贾诩晃了晃羽扇,无形中带出几分老奸大奸来,并未直接答复,而是开端顾摆布而言他了:“河北的袁本初与公孙伯圭之间战况胶着,又隔着弑弟夺弟的深仇大恨,迟早得分个胜负不成,恰好两边都粮草不济。”
燕清直接就给云淡风轻地疏忽了,只当他在卖萌。
燕清自知做得过火了,幸亏搬起的石头尚将来得及砸中他另一只脚,这日正中午分,风尘仆仆的传令兵便传来了捷报——昨夜二更,李肃军中遭牛辅领人劫寨,全无防备下丧失惨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兵马全无章法地乱窜,几乎不得不败退弘农。
虽李肃未曾落败而逃,吕布不至于迁怒到胡赤儿头上,可燕清一点不想吕布的精锐之师中混入一颗臭不成闻的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