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默了一默,利索地将他薄衫一掀,毫不包涵地将那冰袋按在了吕布毫无防备的腰眼上——
他绝非全凭臆想在胡说八道,史上在联军败退后,梁兴带着几千步骑逃到蓝田一带,干起了打家劫舍的活动,叫四周郡县战战兢兢,皆都避其锋芒,不敢为敌。
燕清笑道:“此物名为沙盘。”
等时候一到,燕清就不慌不忙地拖着伤脚往床边走去,到了床头,哈腰将被熔化的冰水打湿得短长的布包从发麻的脚背上拿起,趁里头另有一小块没化劲的扁平的冰,迅若雷霆地掀了不知在做甚么好梦,悄悄乎乎地偶打着鼾的吕布的被子。
燕清当真道:“主公可莫要小瞧了百姓的本领。若明言,一旦抗击有效,有所缉获,所得七成分予有功者,他们定不会再被动挨打。”
燕清欣喜道:“主公果然深明大义,清便不扰主公好眠了。”
如果换成旁人,吕布怕是眼睛都懒得睁,早不耐烦地一脚将不知死活的对方踢翻,持续酣然好睡。
吕布拖长了鼻音,不满地“嗯”了一声,勉为其难地翻开左眼的眼皮子,万分怠倦地瞅着他。
吕布既被燕清突然变得极好的态度给惹得云里雾里,又被这份体贴给捧得有点飘飘然,再加上实在达到了极限,很快就睡着了。
这只是个临时做出来的粗糙产品,可只用于推演在长安及城郊四周的作战,也算绰绰不足了。
实在,这些天里吕布日夜兼程,连赤兔都累得吐了几口白沫,才好不轻易赶在燕清再次出使凉州前赶到了长安,全凭一股要惩办这智囊祭酒到处乱跑的火气方能撑到现在。
吕布:“……”
燕清先自顾自地玩弄了一会儿,口中念念有词,见本还满心冲突的吕布公然忍不住猎奇地盯着看了,再解释几句,就见吕布面前一亮,兴趣勃勃地接畴昔自个儿玩了起来。
吕布凝眉:“一些手无寸铁的民夫,又能有甚么体例?”
“如果练习有素的百战之师,听主帅号令,不得不常以崩溃应退追击,倒无大碍。可对一支前程未卜,军心不稳,杂而不庞的游骑散勇而言,一昧自作聪明地通过不竭劫夺百姓来弥补军需,不过是自寻死路的短视之举。”
纵使他一贯对其言听计从的燕清的要求,吕布也困得只很想说“不”,可他家军祭酒的语气虽听着暖和柔腻,目光却可谓凶巴巴地盯着他,大有他若不肯听话,就要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义了。
燕清见趾头肿得严峻,虽折大抵是没折,光放着也不是体例,就让侍女去取些冰块,用帛布包着,放在四周让它渐渐消肿。
这一下非同小可,吕布被冻得浑身一个激灵,整小我跟触电似地蓦地弹坐了起来,那里另有半点睡意,惊奇不定地瞪向祸首祸首,正要大发雷霆时,就对上了燕清纯良无辜的清澈眼眸,还欣喜呼道:“主公可复苏了?”
气势汹汹的燕清却被狠狠地辣了一下眼睛——虽吕布因骑马而来,穿的是闭裆长裤,并未像前次那样完整走光,可即便是在睡梦当中,又是如此困乏倦怠的环境下,他腿间那庞然大物竟还像春季的牲口般精力畅旺得很,鼓起了老迈一个山包不说,顶上还被液体打湿,当真是显眼得很。
他也未几说,要勾起吕布的兴趣,“做”永久比“说”要来得有奇效。
“嗷嗷嗷啊!!”
他本意并不是要真去折磨自家主公,重点在于处理题目,且叫吕布真能引觉得戒就好了。
吕布阴沉着脸,将那害人的湿漉漉的冰袋往外头一扔,怒发冲冠地吼道:“燕重光,你好大的胆量!”
处理了这一茬,燕清心下稍定,毫不客气地推了一下正侧躺在他的床上、闭眼假寐的吕布,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道:“主公请先醒醒,战事将兴,战略不决,可不是睡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