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内心一喜,刚要开口承诺,田丰就决然喝了出来:“这千万不成!”
燕清真逼真切地赞道:“奉孝之才,清远不及也。今后势中诸事,还很多劳烦奉孝牵虑了。”
而袁绍越早暴露败迹,曹操就会越早过河拆桥,寻由今后地脱身。
如果然能办成,来的必定不止是刘关张三兄弟,少说也得带万来兵马助阵。
袁绍神采转厉,冷酷斥道:“好个满口胡言,教唆诽谤的田元皓!若我听信你那一面之词,无端猜忌孟德,苛待于他,人间将如何对待绍,又另有哪些士子敢来投奔?”
曹操文质彬彬道:“元皓请讲。”
曹操并无半点犹疑,斩钉截铁道:“操断无此心,还请元皓慎言!操亦知兵力吃紧,此回恰是为压服公孙伯圭出兵,才不得不亲去一趟,怎会本末倒置,反将此地兵马抽调了去?只需一千,就已绰绰不足。”
燕清不假思考地答道:“不知。”
又有些好笑道:“你何故做出这鬼祟姿势?”
袁绍怔了一怔,踟躇道:“如此,竟也可行?”
袁绍不屑地嗤笑一声。
袁绍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虽与伯圭暂为联盟,仍有并州贼子窥测,虎将精兵已然出尽,火线空虚,若无孟德相佐,如何守得安定?”
“事有宜为,忌为与必为之别。猛虎一朝落魄,因寄人篱下,方不得不收起利爪尖牙,岂能就此将其视作有害幼鹿?倘有疏虞,结果不堪假想。”田丰一针见血道:“哪怕于名誉略有毛病,也远不及主公当日自上官韩馥手中逼取冀州要来得短长!”
“慢着。”袁绍冷不丁地发问:“你再说说,孟德特地留那近万人马驻守邺城,是为何故?”
“至公子(袁谭)刚奉主公之命,前去青州平原就任刺史,底子毫无根底可言;公孙瓒所委之刺田楷,庸庸碌碌,是无能之辈;孔融文人,夸夸其谈,陈腐忠汉,行兵兵戈上比田楷还不如,美满是废人一个,连黄巾旧部都能欺到他头上,将他围困城中,三月不得出。光凭这三势,又有谁敌得过身经百战,攻无不克的曹操?”
“这也希奇?”燕清笑了一笑,倒是答非所问道:“果然瞒不过奉孝一双利眼。”
“乱嚷甚么?”袁绍讨厌地瞪向方才的账还未清理,就又自发得是地代他表态的田丰:“岂能对孟德如此无礼!”
“不然?”郭嘉收了打趣神采,毫不包涵地调侃道:“若非有嘉帮着讳饰一二,你倒还好,就主公那活似情窦初开,半点离不得你的小子神态,怕早让全天下人都晓得了。”
“于斗将中取胜,或可晋升士气,可吕布的最大依仗,非是他一人之勇,而是兵盛粮广,以三州薄弱之力,可源源不竭地供应援助……”
田丰却不是好乱来的,接连发问,曹操倒是有问必答,可曹操的那几个亲信爱将,面上的神采就非常哑忍了。
可恐怕就仅限于此了――要想公孙瓒也为进犯吕布出份力,就跟痴人说梦没甚么两样。
田丰毫不游移道:“倘若主公不敌吕布,不幸兵败而归,凭那些个斗志全无的残兵败将,如何敌得过曹操事前保存的精兵锐卒?两军比武,怕是不比撵犬轻易,届时冀州就得再度易主了!”
袁绍对付一笑:“天然。”
因而他非常客气道:“孟德如有高见,但说无妨。”
“若刘关张那三兄弟,不是吕布敌手,扫的倒是主公的颜面,而非这名不经传的三人;如果略胜一筹,成绩的也是他们的名誉,便宜的是寸力未出的公孙瓒,于主公又有何好处?”
他如果走,又怎会单枪匹马地就进三方盘据的青州?如果带些兵马去,不就减弱了袁绍能批示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