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性坚固,能屈能伸,又善审时度势,矫捷变通,一旦做出臣服人下的决计,为示诚意,只会将统统做得尽善尽美,竭尽所能地取信吕布。
郭嘉跟吕布一向都没太将曹操当回事,连他在兖州过得风生水起时,也称不上看重,更何况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地盘丢尽空流落的今时本日了。
郭嘉点头:“如此亦不成行。”
郭嘉萧洒一挥手,神态自如道:“你我之间,向来不分相互,何必言谢?只是曹操究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故伎重施,我也难以兜住。”
当然,为了防备万一,燕清还是决定选一干合适的人选,奥妙监督曹氏一族,若窥得不轨之迹,就立即杀了。
燕清与郭嘉刹时猜到他要说甚么,具都蹙眉,不约而同地侧过甚来,眸中虽是神采各别,倒是异口同声地打断道:“主公可千万莫沾此事!”
郭嘉却不感觉这点前瞻过分多余,信心实足道:“重光不必为此忧心,因今岁荒乏粮,曹操掠地充饥,已将青州于今冬自保的余力给夺去了,现节衣缩食,亦难以苦撑,已是强弩之末。他纵占下州郡,待冬去春来,余下也不过死城一座。黔驴技穷下,他恐早已生出此意,只无台阶可下。嘉愿去信一封,促进此事,聘他率部归降。”
只是刚进内厅,燕清就小惊一下。
当初曹操打着为雪父仇的灯号,在徐州滥杀无辜、鞭挞尸首时有多痛快,这会儿就有多自食恶果。
听到门厅那头的动静,陆逊不急不慢地起来,转过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乌润的眼眸闪闪发亮地看向燕清。
成果还真被他揣摩出了点甚么来,忙道:“无妨将他派去徐州,由公瑾去用。”
燕清被他一语道破心机,也不觉尴尬,只淡定回道:“的确如此。奉孝可有妙招?”
“不管如何,曹操终究带进许城来的,定不会超出五千。”
试想时势造豪杰,乱世出豪杰,有他帮吕布抢先一步,占尽先机,曹操到底不是天神转世,哪怕再善于抓住机遇、一鸣惊人,在大局渐定时,也翻不起甚么风波了。
唯有对他深恶痛绝的徐州父老,绝无能够听信仇敌勾引,忠心跟随于他。
正所谓半夜灯火五更鸡,天一亮,他就起了身,接着坐在这儿耐烦实足地等着,只因惦记取给燕清存候了。
郭嘉一听这话就笑了:“观重光如此难堪,定是想用他,又不敢放心去用。”
陆逊闻言一怔,眸底那点亮光就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他及时垂下眼睑,回话时仍腔调暖和,听不出任何降落情感:“是,今后定不轻扰父亲。”
要他真肯螳臂挡车,反倒没甚么可纠结顾忌的了,强推杀了便可。
这便是不附和登用曹操了。
大不了,这滥杀部下的大锅,就由他一人扛了。吕布只消卖力写篇悼文,表奏朝廷,便可撇得一干二净。
末端夸大:“你若一向不来,我反倒感觉,你是不肯与我靠近了。”
曹操再惊才绝艳,也是史大将吕布缢杀白门楼的人,一旦能够对吕布倒霉,燕清动手能比任何人都要狠辣,哪儿会有多余的心去可惜他没法实现胸中抱负?
郭嘉笑道:“曹操因穷途末路而来,却并未与主公结下多大仇恨。世人皆知他胸怀学问,有将帅智略,倘若不消反囚,于主公名誉,也不免有些毛病。”
即便曹操不是至心实意为吕布效力,也不是多没法接管的事。旁的不说,单是各州郡里的世家大族,不过是因吕布势大兵强,才顺服臣服,甘心折从,却不代表,以家属好处至上的他们,就对吕布忠心耿耿了。
吕布:“……”
哪怕不消这个来由,曹操也会有别的借口将兵马闭幕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