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和王副将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瞬有些怔愣,不想一贯穿戴素净的少年竟会是如此的打扮。更甚者,神态也不似以往那般的淡然喧闹,反倒有种从骨肉里散出的凛然傲视,不容任何人小觑。

她在心下不断地对他说,宁止,你活着,真好,真好。

两相对视,云七夜不由又想起了方才的恶梦,只消一想,心脏便是一阵抽疼,疼得她眼里立时酝起了一层水雾。恐怕被人瞥见,她忙不迭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头,将眼里的泪光掩去。

一只脚才踏进帐子,她就闻声了阵阵欢畅的笑声,还掺杂着一道娇脆动听的女声,再清楚不过。若清瑜。

她拿起一块,递到了云七夜跟前。

云七夜淡淡一笑,问道,“瑜女人找我何事?”

她悄悄地听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是抬脚朝马厩走去,很快挑了一匹健硕的战马,利落地翻身而上,扬鞭向营外而去……

宁止倚靠在枕上,亦是抬眼望着她,眉眼轻笑,神采熠熠。不消诊脉也知,他的状况定是比昨日好多了。

陈管家生性仁慈,跟着道:“是啊,并且瑜丫头你一哭,我也忍不住想哭了。你是不晓得,你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呵,一名故交。”

若清瑜又朝云七夜浅浅一笑,回身拿起桌上的一盘点心,盘里的点心已经被世人吃掉了好些,只剩下了几块。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包涵。”云七夜面色天然地冲世人歉意一笑,徐行进了营帐。走到近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双手不由便是一颤。

见不得女儿家落泪,郑远率先道:“瑜女人莫哭,殿下身子不是好转了么?这但是件欢畅的事情,不兴落泪。”

眼看窗外的日头,快辰时了,也不晓得宁止如何样了?

身后的帐内,欢笑声又起。

看不见她的神情,宁止微微蹙眉,脱口问道,“如何,昨夜睡得可好?”

一旁,若清瑜扯唇,不易发觉地笑了。呵,云七夜。

宁止看着云七夜,随口道:“笨,又猜错花了不是?内里不是蕙兰,是墨兰。”

梦外,食梦貘变幻成手掌大小,高兴地闲逛在云七夜的身边,龇牙咧嘴地将她周身的梦魇渐渐吞吃,收回“嗷呜嗷呜”的低鸣。这么痛苦深沉的梦魇,它吃得满足极了。

这个叫若清瑜的,到底是甚么来路?呵,还不过一日,就“公开”和她宣战了。

可若清瑜说,她的香囊和宁止的是一样的。但宁止的是墨兰,而她的是蒲公英。

盈盈的月光下,马儿驮着云七夜不急不缓地朝世人而来,一袭红衣烈得惊人,好似那燃得正劲的火焰。云七夜眼角微挑,不经意间扫过世人,那微微扬起的下颚,端的是风骚不羁,竟叫人有些移不开视野。

它吓得瞪眼,哼唧了一声,噌的一下又钻回了云七夜的眼瞳里,窝在黑金斑纹里一动也不动了。

若清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柔声问道,“如何了?宁哥哥你不喜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乃至糟透了。云七夜尽力将眼里的酸涩逼回,她昂首看向宁止,扯唇而笑,“很好,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了。殿下呢,睡得可好?”

若清瑜泪眼昏黄,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尽力朝世人挤出一抹笑,感激道:“我哭,是因为我感觉很幸运,喜极而泣。这么久来,我流浪在外,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哎……我还未曾被人如此待过,固然我才来了不过一日,但是各位就像我的家人,殿下对我恩重如山,郑将军就像个哥哥,陈管家像伯伯,秦宜大哥虽说未几话,却也是个好人。这么多人,清瑜也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大师都是极好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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