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傅德清既叮嘱了,他便应下,“今晚我畴昔一趟。”

傅煜含混“嗯”了声,而后脚步稍缓,径直往前走。

……

旋即,春草仓猝奔进阁房,神情有点慌乱。

紧随厥后的,是个六岁的小男童。

舒畅地沐浴到一半,正神游天外时,却听内里似有人说话,声音远远传来。

伉俪俩昨日拜堂结婚,除了傅煜丢下的那句叮咛,实在还没说过话。现在傅煜肃眉沉目,一副懒得理睬旁人的模样,攸桐更不好攀扯闲谈,一起沉默无言,只剩脚步轻响,衣裳摩擦出窸窣动静。

院里正面五间大屋矗立,梁柱用的俱是上等楠木,夹堂板皆用细光光滑的银杏木雕成,或是描金松鹤,或是精密福字,不染纤尘。进得屋门,劈面摆了座孔雀屏风,蚯曲古树上栖两只孔雀,瑰丽堂皇。

傅煜不自发想起昨晚翻开盖头时那双沉寂妙丽的眉眼。

有了孩子在场,氛围总算活络了很多,孩子窜来窜去地玩,几位长辈都肯抱着他哄,不像方才似的寂然端着。因不知都城里的是非,他对攸桐也无成见,瞧着多了个眼熟的美人姐姐,还抓了把蜜饯过来给她吃。

话音未落,外头脚步一阵混乱,傅德明拄拐走出去,中间是雍容端方的夫人沈氏,带着长房两位少夫人。

这是座两层的阁楼,中间一道配房,前面抱厦暖阁齐备。

六年前一场恶战,傅煜的堂兄和亲大哥皆战死疆场,其母田氏也因丧子后悲伤过分,在病榻缠绵好久,于次年忽然长眠。

这会儿傅昭姐弟俩被拘去读书,就只剩傅煜跟他在书房相对。

攸桐初来乍到,晓得傅家世人的心结,也没筹算太招眼,暗自将人认熟,出门便回住处。

到得老夫人住的寿安堂,院里主子如云,丫环仆妇们遁藏在甬道两侧,见着傅煜,便掀起门帘,躬身请他们入内。

“闹脾气呢?”

“上回巡边,拣的。”傅德清喝了口茶。

即便这婚事颇多猫腻,她毕竟是傅家明媒正娶迎来的少夫人。备好的礼品奉上,对方都接了,也各有东西送她,太夫人和沈氏不冷不热地喝了茶,因傅家外务是她俩管着,便提点几句。

她的中间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孔沉毅,很有刚猛之姿。他的眉眼跟傅煜有五分类似,只是没那股冷酷冷沉,倒有股沉稳刻薄的态度,想必是傅煜的父亲,手握永宁兵马的傅德清。

傅家雄踞齐州,府邸占地极广,屋舍也宽广。因这一带有几处起伏斜坡,草木碧绿,树隐蔽日,阁楼外便没修围墙,只远远拿一人高的篱笆围着,周遭种的地锦爬满围墙,夏季里浓绿苍翠,夏季则枯枝交叉,是道天然樊篱,亦与周遭景色浑然融为一体。

傅德清的书房在夕阳斋,说是书房,实则带着两重小院,非常宽广。

傅德清看惯了傅煜率领带兵、独当一面,可贵见他迷恋小物件,便慷慨相赠,“喜好就拿去。至于魏氏,我瞧她本日神情不焦不躁,被萧瑟也稳定分寸,想来内心有点数。你不肯碰,摆着无妨。只是我承诺了魏思道,不能太委曲她。小女人犯错误,瞧着也不幸,你拿捏点分寸,别吓着她。”

“嗯。”傅煜答得不咸不淡。

且此处离老夫人的住处颇远,很合适她偏安一隅。

他揭盖头时态度淡然,过后半晌都不肯多待在洞房,明显对婚事极其冷酷,娶妻过来,只当陈列摆着。现在狭路相逢,攸桐也不好透露伉俪靠近之态,只将双袖敛于身前,待傅煜走近了,不高不低地号召,“夫君。”

从曾祖父到祖父,傅家权益日重,对这一带的掌控也日趋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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