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嗣成和吴氏计议已定。第二日起来,慕嗣成自到前面衙门里公干,令人将本身拜帖和汐颜八字封了,马加鞭往洛州城炎知州府上送去。吴氏倒是叫厨下厨娘去采买了些鸡鸭鱼肉,菜蔬鲜果。本身又叫家中小厮和丫头陪着去购置了些钗环脂粉衣裙等物。
吴氏一旁笑着接话道:“老爷,你苦熬了这么多年,现在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了然。万想不到这转圜之处竟这里,如果将汐颜八字送到炎知州手里,那洛州同知乌纱帽定是你了。”
汐颜将手中黑漆托盘放到房中一张圆桌上,将那碗鸡蛋羹并粳米粥和酱菜端出来一一摆好,又安设好小瓷勺和木箸。方将托盘收到一边儿放好,拍鼓掌走到刘氏身后,将刘氏手中羊角梳拖到本技艺中含笑道:“祖母,我来提替您梳头。”
刘氏端起粳米粥吃了几口,夹了一小箸酱菜吃了。再端起那碗鸡蛋羹,用小瓷勺渐渐舀着吃。
慕嗣成默了一默,思忖一番又道:“虽说如此,可汐颜那样毕竟也算是二婚,又能寻着个甚么好人家?”
慕嗣成听吴氏说完,本身揣摩一番也是这个理儿,便定下心道:“既如此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替汐颜好生过一个生辰,你再与她好生说上一说。”
见吴氏拿了主张,慕嗣成便说:“那便全依娘子所言。明日我便叮咛人拿了汐颜八字并我拜贴去洛州。”
“你说我跟了你这些年,虽说你也做了官儿,但到现在我也未曾享过一天清福。你成日家说我剥削一家长幼,你倒是来当这个家试一试。这上高低下一家十几口人,开门就是柴米油盐,睁眼就是吃穿用度,哪一日又离得一分银钱……”
汐颜一听马上捂住了脸,羞得耳根子也红了道:“祖母,你怎说这个?人家反正还小,总得再过几年……”
“祖母,我*蛋羹可好吃?”汐颜两手趴桌上,头罢休臂上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刘氏问道。
“那明日就给汐颜那丫头好生过一个生辰,购置些嫁妆。你明日便派人去洛州将汐颜生辰八字往炎知州手里送,此事越越好,一是怕迟则生变,有人捷足先登,二是早些定下来也好救人一命。”
“那还是按往年那么着就成,既然她明日及笄,你便赏她两根银簪罢。”慕嗣成淡淡说道,心道,谁叫汐颜是庶出,况她娘又死得那么早。吴氏不待见她是天然,但没有虐待她已算是万幸了。
慕嗣成对劲点头,“娘子说得是,如果和炎知州结了这门儿亲,本年我定会升迁了。正巧洛州同知要调任,他那缺但是正六品,这炎知州底下六个知县哪个不惦记,年前就有人一波一波送礼了,就为这个洛州同知缺儿。”
一手托着黑漆托盘,慕汐颜挑开帘子,抬脚跨进东配房中,看着坐房中一张妆台后自顾自梳头刘氏笑笑眯眯道:“祖母,我替你做了碗鸡蛋羹来,本日是重九佳节,孙女儿特地做了来贡献您。”
刘氏抬开端来,笑赞道:“我这孙女儿做得鸡蛋羹委实是我吃过得好吃鸡蛋羹。”停了停又说:“本日也是你十五岁生辰,从本日及笄后,女孩儿便算是成人了,要给你说亲了。不晓得将来哪一个有福之人得了我家汐颜去,针指女红,刷锅上灶样样超卓。况这模样儿又生得美,性子也好,谁讨了你去可不是得了大宝贝了么!”
慕嗣成闻言刚另有些不解,厥后猛拍一下额头会心过来,一叠声道:“瞧我这榆木疙瘩,还深思着上哪儿去给炎知州寻这么小我去,竟想不到此人远天涯,近面前。汐颜可不是本年及笄,玄月九日子时生,还是金命么。若不是娘子提起,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