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一紧，带着有些熟谙的温度。
微微点头，他亲手掩上了窗户，负手朝书案边走去，“让珩儿出去吧。”
想当初，这臭小子拜见本身时，都得远远的站在屏风外，恨不得昂首帖耳。现在倒好，她反倒得向他施礼。
棠观一怔，也侧头看向颜绾，目光有些庞大。
颜绾苦着脸，心疼的摸了摸膝盖，刚想要转头呼唤得空过来搀一下本身，面前倒是俄然伸来了一只苗条而骨节清楚的手掌……
渊王的面色突然一沉，看向颜绾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冷，唇畔的笑容也凉了下来。
发觉到颜绾已然平复了心境，棠观松开手，又朝宫门口走去，墨色大氅跟着北风瑟瑟吹起，微凉的日光扑撒在那冷峻的面庞之上，印着宫墙下的暗影，暗淡不明。
本来她家殿下只是不肯说话，如果然杠起来……
“……谢殿下。”颜绾愣愣的昂首，看了一眼豪气逼人的棠观，将手放进了那手掌上。
渊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唇畔的笑容多了一丝牵强，“之前我还传闻四哥对四嫂庶女的出身多有不满，本日一看……竟都是些不实的传言，四哥四嫂清楚是伉俪情深，天生一对。”
“四嫂不必妄自陋劣……”在颜绾这里吃了瘪，渊王判定又将枪口转向了夙来寡言少语的棠观，“父皇召我进宫观赏名画，怕是不得空见四哥了。此番前去并州，蜀道难行，四哥还是早些解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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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
“你……”
“……”
晋帝本来还想说些甚么，但张了张唇却还是作罢了。
“……”晋帝偏头，又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徐承德。
“渊王殿下。”颜绾伏了伏身，淡淡的开口。
不高兴￣へ￣
保卫六名，武力值低等。渊王，武力值中等。肃王，武力值高档。
从古至今，汗青上的废太子大多不得善终。若不是为人顾忌被暗害，便是被京中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一道圣旨赐死……更有甚者，另有在封地整天战战兢兢，终究烦闷而死。
颜绾正如此想着，一向沉默的棠观倒是扬手翻开车帘，下了车。
“陛下，渊王求见。”一小寺人进了书房，低头通传。
“算了。”棠观瞥了她一眼，沉沉的磁性嗓音仿佛有着安抚民气的奇效。“不必逞口舌之快。他若多说一句，还要多碍一刻眼。”
“……”
……她个暴脾气。
徐承德跟了晋帝几十年，被如此一瞥，立即心领神会，“肃王妃瞧着是个懂事的，虽是庶出，但老奴觉得，倒是不比荣国侯的那位嫡蜜斯减色半分。可见之前获得的动静并不假……陛下且放宽解。”
这话可比她的绵里藏针霸气多了qaq
颜绾活力了，唇角的弧度更加扩大。
复兴身时，膝上已经被薄雪微微浸湿，生硬而冰冷。
颜绾浅笑，一双桃花眸在眼角鲜艳的妆容下尤显潋滟。
这声音……如何倒有些似曾了解？
晋帝痴情，对故皇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再未动过立后的动机。渊王再如何得宠，也窜改不了生母是贵妃的究竟。诸皇子中，若论嫡庶，棠观才是独一的嫡子，其别人十足都是庶出。
颜绾被挡在身后，看不见棠观的神采，只能听到他冷酷而直接的声音，“你同陆无悠狼狈为奸，做的那些肮脏活动莫非还少么？”
宫门外。
“……”
但是都已经跪下了，戏便要做足。她咬了咬牙，也学着棠观的模样，朝乾清宫的方向拜了拜，“儿臣拜别父皇。”
就在得空操心机虑退路时，颜绾却已经挣开她的手走到了棠观的身边，笑容温婉，“渊王谈笑了，肃王殿下乃故皇后所出，是陛下的嫡宗子，而妾身不过是侯府庶女，如何能与殿下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