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很久,其终是启睑,目帘初开,却见胥留留还是端坐原处,恰正打量着本身。二人四目交会,俱是一怔,顿了半晌,方闻胥留留疾声支吾,“鹿大哥,尸身雕青一事,你但是另有旁的计算?”

柳难胜十指微蜷,反见怵惕,将那茶盅稍松了松,哼笑一声,缓缓应道:“泛舟江湖,激流迅湍有之,无风起浪亦有之。若非见怪不怪,怕是要跟着浪头来个欹圻崩岸、人去船翻。”

五鹿浑闻声,怎不解意,考虑前后,鼻头陡地一酸,眼圈泛红,这便疾将目睑一紧,逃目别处,沉声拥戴,“隋掌门为人,我信得过。只是,相较陈雪二人,其身疑点最多。”

“若陈峙雪见羞俱是异教中人,得逼真技,按理来讲,隋老爷子会使那一手乘风归,其也当是大欢乐宫教徒方是。”宋又谷稍一濡唇,腕上行动乍止,两腮一嘬,一字一顿道:“但是,隋老爷子头皮却无雕青,且其又将凤池师太囚困日久,难道摆明与异教为敌?”

“我擅将内幕透了给柳大哥晓得……”胥留留食指指尖往另一手掌背掐挠几次,吞唾轻声,“此一事,我仅告柳大哥,连我嫂嫂,亦是不知;诸人只当是异教恚忿,瞬息取了那盗名小贼性命。”

余人两两相顾,深知事重,这便忍言不发,默束于情。

“不然如何?难不成那异教雕青时隐时现,且自知何时当隐,何时可现?”

胥留留扫一眼柳难胜,见其面色丢脸的紧,这便缓布半盏温热茶水,轻往柳难胜眼目前送。

“难怪,难怪!”宋又谷将那折扇一提,直往脑门儿上扣,“难怪我师父曾言,那四绝掌初现江湖之时,未臻化境;然于掌门大会之上,凤池师太倒是功法精进,如有神助!”

五鹿浑闻声,眼目未开,摇眉纳气,喟叹连连。

稍顿,五鹿浑方查胥留留勉强之相,听其支吾所言,心下已是解意,眼风一递,轻声策应,“异教之于正道,在乎其‘异’。前车虽覆,后载还来,虽有倾欹之忧,却仍前仆后继,何也?唯利是图耳。”稍顿,五鹿浑抿了唇,细瞧柳难胜半刻,又再接道:“若肯入教,则得不世之功法,无穷之繁华,换作你我,又有多少把持的下?”

五鹿浑目睑一沉,两指一掐睛明,缓吁口气,轻声应道:“家师手札,我已阅毕……”一言未尽,五鹿浑稍顿,抬眉四顾,眼风将在坐五人尽数轻扫一遍,方再哼道:“伏家师先见,早将陈雪二人尸首作了措置。故其尸虽有皮肉消化、青黑坏烂,万幸头皮处仍可辩白。其上……确有雕青。金卫寻了个口紧的劄工细细辨过,皮虽见腐,然雕青形状位置,同凤池老前辈头皮所刺,怕是一模一式。”

“你且想来。若非教徒,其是从那边习得乘风归?且乱云恶事一出,其怎就立时南下,直扑薄山?”五鹿浑抽了抽鼻,缓将掌边茶盅一握,缓缓进了半盏,挑眉一扫胥留留,又再接道:“其既非教徒,那祁门关内碎头行凶之辈,究竟因何对其上那重刑?若为凤池,缘何单单夺了隋掌门性命,却涓滴不欲往雪山施救自家教徒?”

五鹿浑闻声,唇角一抬,这方解意,连连摆手道:“胥女人自晓分寸。”

“虽有雕青,然并无实证确认那物乃异教中人独占。”柳难胜一顿,结眉直视五鹿浑。

胥留留闻听,倒不见奇,唇角浅抿,低低道:“祁门关上那一名……如何?”

推荐阅读: 飞越泡沫时代     都市异闻录     进化之眼     我可能是个假神明     无限之绝地求生     我有一个祖宗群     [综]全能系男友     重生商女:首席,你又输了     回到唐朝做将军     绝色妖妃,魔君滚远点     快穿酿情:boss,松口!     藏绘百鬼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