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同闻人战见状,也只得摇眉轻喟,对视一面,亦是放马趱行,尾随五鹿老绝尘而去。

这话一出,直引得那黄衣姑子髀肉成坨颤抖,口涎成行下淌,也顾不得颊上烫红,仆身向前,呼天抢地乞饶道:“爷爷部下容情,爷爷部下容情!”

“鹿兄,你可莫说,方才是在这马背上盹着了?”

莲座之上,乃有一尼:披红色僧衣,结跏趺坐;目睑闭合,唇角含笑;身尤正,头尤端。打眼一瞧,栩栩若生,哪有半分示寂模样,全然便是个正自静坐的比丘尼。

一席话毕,墨客心下诚服,立将口唇紧抿,身子一仆,伏地跪倒,直冲那莲台叩了三个响头。

“如果本日老子不来,怕是你这女娃娃不日亦得冤死他乡、悄归地府。你们这群觑不见、听不闻的蠢物,本日倾囊送来了香油钱;赶明儿这女娃娃被人谋了命,扎在这莲花座上,你等但是还要破家荡产、鬻儿卖女再来庵上给人送葬?”

黄衣姑子颊上一烫,垂眉欲往台下人群寻一二帮衬,孰料得方才那群虔诚信众,耳闻目睹,早知八音山强盗短长,现下情状,莫说让其多行一步多言一字,怕是连大气亦未敢多喘一口,恨不得立时作个土遁,刨坑钻洞,逃之夭夭方好。

五鹿浑目睑乍开,两腿禁不住直冲马腹狠命一打;座上马匹吃痛,这便长嘶一声,奋蹄猛朝前奔。余人见状,初时俱是一懵,幸而胥留留同闻人战反应皆是不慢,一左一右,齐齐拍马赶上,合力扯了缰绳,三下五除二将那惊马安抚下来。

“老子只传闻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怎得活佛来去仓促,降世尚不敷日,便要撇了一干信众,自投西天?”

低眉一瞧,莲花座上,鲜血淋漓,不忍卒睹。

八大王手掌虚掩两耳,早将那女人说话听了个细心,一时失神,口唇半晌闭合不上,呆立半刻,单掌化拳,俯身便朝那黄衣姑子打畴昔,眨眉将其眼棱缝揍出血来。黄衣姑子尚不及呼嚎,已是嘎的一声,晕死畴昔。

话音未落,几个喽啰得了令,呼啦啦便往前冲。粗皮厚肉大喇喇将身子往火里探,七手八脚齐刷刷将莲座往台下拉。不消半盏茶,积薪灭了,莲座保了,诸匪相视一笑,并肩往八大王身前请赏。

那姑子见状,齿牙急颤,哆颤抖嗦起手作礼,目睑一阖,一口气将这庵中恶事透了个底儿朝天。

不待旁人有应,八大王两肩一耸,一掌提了那女人肩胛,口内咂摸咂摸,缓声自道:“弟兄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爷爷今儿既行一善,便不愧纳香油。你等速速活动起来,将这庵内值钱物什一并收了,再将这帮子善信愚夫荷包十足解了,敲锣打鼓,随爷爷回山!”

五鹿浑闻言,面上更显讪讪,探舌一濡口唇,低声摸索道:“方才……惊着诸位了。”稍顿,屏息再道:“只盼鄙人未有旁的冒昧言行,不至伤着诸位才好。”

“佛家有言,金刚之身,便是如来色身。坚毅不坏,长住不灭。”黄衣姑子唇角微抬,含笑应道:“若非其示寂多日而肉身如常,本庵岂会广传活佛之言,又岂会专拣谷旦,专设香台,作此法事,以度众生?”

余人见状,心下也说不清是躁是忧,纷将茶盏一搁,前前后后,鱼贯而出。

“隐蔽太多,终有害命之忧。若无瞒天过海之能,又无可贵胡涂之命,怕是这日子……实在不甚好过。”

墨客闻声,点头浅应,口唇微开,正待接言,却为身侧一人厉声喝止。

一言方落,八大王单脚一抬,眨眉便将那活佛踹翻在地。

八大王见状,倒也利落,唇角一抬,粗声笑道:“今儿那积善箱的银子,你等独占六成。”言罢,两掌齐摊,望空必然,独自轻笑道:“一帮子皮灯毬,你等瞪大眸子子给老子瞧细心了,看看享了香油受了叩首的肉身菩萨,到底是甚短折绝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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