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内所余三人,皆是心惊。
五鹿浑一怔,稍一上前,探掌按在五鹿老肩上,缓缓拍个两回。
慧颜闻听,反见苦笑,轻哼一声,泪已是扑簌扑簌紧下落下。不待五鹿老又再启唇,慧颜已是上前,单掌一抚五鹿老唇瓣,后则轻柔拉了五鹿老左掌至身前,不住摩挲那掌心疤痕,隔了半刻,方道:“你既认下,慧颜便无所求。抱琴城那几日,终归并非慧颜黄粱一梦。”
闻人战食尽盘内五只凉糕,手背往唇角一擦,一蹦一跳,到了五鹿老跟前。
五鹿浑冷着面孔,缓缓将软剑归位,偷眼慧颜,再冲摆布护法施揖道:“舍弟闯下大祸,鄙人毫不包庇。”话音方落,同五鹿老递个眼风,表示其上前说个明白。
“此时水寒已入宫内,你晓得前后,也无不对,”五鹿浑眉尾乍飞,疾声再道:“但是数月之前,方接尤耳国主密函,奉告偶得吉祥,父王当时唯将此事大抵透于师父同我两人,就是怕你不知轻重,惹出波折。如此,你是如何早早得了动静?”
五鹿老闻听此言,瞧瞧闻人战,终是返身退至五鹿浑身侧,附耳低声,“兄长,日前,我已见了……姬宗主。”五鹿老支吾不断,长息一阵,终似下定决计,轻道:“这方晓得,我又闯下了祸事。还好眼下案子已结,不然,怕我难逃干系,往宗庙跪个十天半月,就算轻罚了。”
五鹿浑眉头微皱,扬手表示那四人低声,又将右臂高抬,两指一捏五鹿老后领,将其硬生生扯出去半丈,后则瞧着被闻人战剃了须的五鹿老,扑哧一声,解颐再笑。
胥留留闻听,自是不睬宋又谷,心下暗道:难怪那摆布护法未携慧颜直往小巧京,反是在大椿守株待兔。
“确切不如你无忧王子名声在外。”
“我令小迎在林间那快马马腹处,埋没了一兜细细碾磨的夜珠粉,又卸了我们所驭几匹快马马掌,用棉布包了个严严实实。”言罢,五鹿老冲闻人战挑挑眉,面上尽是得意。
五鹿浑不见着恼,上前一拢五鹿老肩背,手指一抬,正对着慧颜,轻笑道:“小王爷,今儿我们便来计算计算这手足之谊。你且说说,这位抱琴城的慧颜女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
五鹿浑心下一紧,已然确信此事同水寒必有干系。
“你们两兄弟,一个夺身,一个夺心。不幸了人家慧颜女人,千里寻夫,反落得这般苦楚地步。”宋又谷唇角一勾,抬声接道。
“醉了,醉了,美人在怀,怎会不醉?”
五鹿浑浅啜茶汤,天然晓得他这胞弟话中深意,思忖很久,启唇缓道:“你先将迎来送往遣回王府,若你答允一起不再惹是生非,自可随我同往。只不过,莫要在外担搁太久,免得你府上便嬖之徒乱嚼口舌。”
“既已如此,我等又能如何?”木尽冲五鹿浑拱手,感慨叹道:“鄙人另有一言,代泽女转告两位五鹿公子。”
“你倒说说,怎就摸到此处?”
“薄山?你等但是要去那乱云阁?”五鹿老闻听,立时跃跃起来。
五鹿老此时瞧见闻人战,刹时转了一副面孔,巧笑应道:“小美人儿,你叫何名?”
“既然晓得不适时旁人晓得,怎还非要易容成我的样貌,又……又跟人家女人挑明本身身份?”
五鹿老见状,心下更虚,抿唇接道:“你若欲同我归返小巧京,我自当将王府最好的一处院落打扫伏贴,专候着你;若你另有旁的念想,也同我一一说来,便是明月天星,我也能想方设法为你取来,只求你趁怀一笑便好。”
“怕是祥金卫早早查知五鹿老派人往鸡鸣岛了。”胥留留阖了眼目,脑内心下,深感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