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钦山。

“师父,尔等心机,我岂不知?”五鹿浑轻笑一声,表示姬沙取座,后则嘬腮,喃喃自道:“若非因着我那愈演愈烈的梦行之症,你等岂会挖空心机,非要探那异教行迹?”

五鹿浑见状,心上阴霾转头无踪,摇眉一笑,对这胞弟也实在失了何如。

五鹿老见状,这方弃了掌内三两果子,双掌对拍,轻声帮衬道:“兄长,暴徒夜间行凶,本就占了天时;金卫不熟位置,便又输了天时。且那异教行事,你我早已领教,怕是飞天遁地,不在话下。既已如此,你也莫怪了姬宗主去。”

姬沙稍一沉吟,目睑一低,独自缓道:“自薄山记念返来,老夫便茶饭不进,日思夜量,步步推演下来,深感昆仑派同四海帮二人怀疑严峻。”

这日入夜,子时已过。

五鹿老一听五鹿浑提及姬沙,心下莫名烦躁,陡地翻了个身,背对五鹿浑,不耐道:“兄长之智,栾栾心折。怕是钦山一案,正为兄长视作抓手;互助柳松烟,便可拉拢胥家。若今后想借赤珠卫之力,倒也好办。费心点儿,便彻查柳松烟;省力点儿,便构陷柳松烟。如此一来,进退随心。兄长,你可当真妙手腕!”

姬沙不待五鹿老言罢,陡地一咳,后则回眸朝五鹿老稍一点头,恭声冲五鹿浑奏道:“老夫,绝无瞒掩之心。只是,此事蹊跷,老夫多方探查,却仍不得虫迹,故而迟延至今,迟迟未奏,还请王爷赎罪。”

话音方落,五鹿浑一振袍尾,放脚便往外堂。

五鹿浑知其一时激愤,初时也未有应,待见五鹿老负气将薄衾往榻下一踢,这方叹口长气,避重就轻,“欲利恶衰,怒毁喜誉,求称避讥,厌苦逐乐。这俗世俗人,不皆是如此?你又何必是以意气,为着那柳伍二人起火?”

五鹿老闻声,这方来了精力,目华一亮,启唇便道:“就是,就是。兄长,栾栾同姬宗主,真可谓苦心孤诣,夙夜匪弃!求的,还不就是寻个蛇窝,捉条断蛇,好好医一医你那要性命的梦行症?”

五鹿老目睑一阖,悠悠长叹,“江湖这滩浑水,栾栾再未几趟。”

“没……哪儿能呢?”五鹿老抿了抿唇,着慌摆手,冲姬沙使个眼色,正待接言,却被凉唾一呛,止不住急咳起来。

五鹿老轻咳一声,同五鹿浑对视一面;兄弟二人,俱是哑声发笑。

五鹿浑受不得姬沙这般一味讨罪,疾走上前,虚虚一拦其臂,就势免了礼数。

“若不借钦山一案,绳凶渠以酷法,震豺虎以轰隆,怕是以后,奸邪无忌,眈眈逐逐,徒涨异教淫威,伤损侠义我辈。”五鹿浑一顿,低声策应,“且非论是彰善瘅恶,亦或是以恶制恶,只要令那明里暗里的狗党狐群有惮,便是良策。”

柳松烟先出软语,告诸人过往已矣,断不穷究,以此卸了诸民气防;后放豪言,称其必当同葡山乃至咸朋山庄通力合作,复兴钦山,尽忠三经宗。

约莫一炷香后,五鹿老方不情不肯磨磨蹭蹭到了堂内。待见姬沙,五鹿老颊上一颤,囚首丧面,恹恹往椅内一缩,懒声询道:“姬宗主,兄长既有要事相询,你便一一应对,需求知无不言,莫有藏掖。”

五鹿浑长叹口气,深感哭笑不得。“想他四海帮主,还真是衬得起‘钱眼子’这个诨号。”

五鹿兄弟闻声,齐齐结眉,耳郭一抖,便听姬沙低声再道:“金卫略施小惩,那陈峙抵受不住,于昏迷之前,厉声透露了一个字……”

五鹿老闻听此言,目珠一转,迟疑多时,终是难敌猜疑,低声嘀咕道:“兄长……你安知……陈峙同雪见羞之事,与栾栾有关?”

此言一落,五鹿老迈喇喇再往枕上一趴,鼓腮接道:“也不知那柳松烟做了掌门,余下钦山弟子,但是还能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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