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各别的山丘时断时续的起伏于这片苍翠的田野,鳞次栉比的梯田婀娜多姿的委宛于丘陵平畴间。落日西下,勤奋的农夫们兀自不舍的繁忙于田间地头。南面的平畴绝顶看起来是处河湾,密密丛丛的笼着一大片深绿色的树林,林间青瓦模糊,上空炊烟袅袅。
方类聚气极反笑,“哈哈哈!你个狗东西!放马过来!”
方类聚正色道:“唐长老此言差矣!六合宝位,德者居之!不管是前萧老堡主,还是我方类聚,执掌朝天堡以来,营私守法,诚笃运营。自问从未曾滥杀无辜、凌辱强大,未曾侵害江湖道义!现在是你唐门又来挑起祸端!劝说你们一句,不要再一意孤行,重蹈复辙!”
堡内大多数青年帮众并不晓得,当年唐门与青城等武林朴重的旧事纠葛,刚才被唐门势如破竹的殛毙所慑,惊魂不决;今又见唐立峰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心下迷惑,不由自主的纷繁偷眼望向方类聚。
唐立峰大怒道:“方类聚!本长老也不跟你作无谓的口舌之争了!现在你们已是瓮中之鳖,等着受死吧!上!”
贞观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也传闻了。你去吧,保重!”侯少飞抱了抱拳,翻身上马,纵马疾走出小镇。
天气渐晚,江风呼呼,数十只火把被吹得忽明忽暗。方类聚亲身站在箭楼上,批示着帮众,安闲不迫的反击着仇敌,唐门帮众猛攻了几次,兀自难以撼动,倒折损了数十名弟子。
三人过了“合流镇”石门牌坊,进到大街,左顾右盼的寻觅堆栈。一块“双河口堆栈”招牌的堆栈浑家语鼓噪,热烈不凡。腾空道:“徒弟,就这家吧!这么热烈,想必很不错。”
方类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下冰冷一片,喃喃自语:“本来如此!”
行出三十余里,又到了一处阛阓。迅疾的马蹄声“踢踏踢踏”的密击在街道的青石板上,突破了小镇的喧闹。火线街道上一骑恍惚的身影俄然冲出,语带镇静之色:“来人但是贞观掌门一行!”三人忙勒缓马,警戒的谛视着来者,借着街道两旁挂着的灯笼收回的晕红光芒看去,但见是一个身材精瘦的青年人,贞观沉声道:“恰是!中间是……”
“点苍余焕铁!”瘦长男人冷冷得沉声应道,声音固然不是很清脆,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贞观也一跃上了马,叫道:“我们快走吧!”出了小镇,往西北方向奔驰。腾空一边控马,一边问:“徒弟,信上说了甚么?”贞观转头道:“哎,一言难尽!我们得从速赶往江垫镇!”
李姓男人道:“现在天气已晚,哪还能买到马匹?你们还是歇一晚吧,明日鄙人亲身带你们去马市买马,可好?”
方类聚瞋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乾指骂道:“崔浩!你个卑鄙小人,另有脸出来现眼!你出售朝天堡!殛毙谢唐主!眨眼间令上百名堡中兄弟尸横当场!就你这类不忠不义之徒,还敢出来跟方某谈甚么忠心耿耿?混帐东西!真要把你放在心上,方某这颗项上人头,恐怕早就被你这狗东西献给了仇敌!”
这是一家并不算大的堆栈,桌椅也非常陈腐,但因处于两河交汇之畔,地理位置颇佳,江湖人物便都喜幸亏此逗留。贞观师徒坐上桌,发明这里可近看江景,远瞻青山,也很喜好。当下叫了一壶酒,六盘菜,三人早饥肠辘轳,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大快朵颐。
此话一出,对贞观师徒来讲不啻于好天轰隆,循名誉去,但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蓝衣壮汉。一个微胖的黑脸男人接口道:“小弟也模糊约约的传闻了,就是不晓得是真是假。”同席的另两名男人也惊奇的望着蓝衣壮汉,“李兄,这动静从何而来?切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