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那人跑了么?”桑青虹谨慎翼翼地问一名曾追逐东方震的渔民。
她看不清湖心的打斗,心急如焚,曾要求众渔民带她前去,却没人理她。及至见赵燕豪一行并未将东方震擒回,才将一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啊?”那渔民大惊,双手乱摇,迭声道:“我不去!我不去!”
东方震一剑指着那船长的咽喉,厉声道:“快往对岸划!不然就杀了你!”
那老渔民一边不疾不徐地撑着竹篙,一边自傲地笑道:“官爷莫急!这湖大着呢!凭他的技术,要想划到对岸,不到入夜,必定是办不到的!你看着吧,不出十里,他就要被我们追上的!”
赵燕豪心念电转,思忖道:现在,我口袋里已没甚么银子了,要想说动他们,看来得恩威并施了!
又划出二里许,终究被众渔民追到了数丈以后。堪堪距东方震舟尾两丈摆布,赵燕豪一跃而起,向他扑落。东方震忙回身,双手执篙,向半空中的赵燕豪胸口疾刺。
“哎!让他溜掉了!”不知那渔民有没有重视到这个少女乃是东方震的朋友,感喟道:“他还挟制了莫三,威胁着送他过对岸去了!”
也许真的是她的虔诚打动了彼苍,东方震真逃过了此劫。但她没有想到,与东方震的再一次相逢,竟然是那么悠长,那么沧海桑田般变幻后的事了。
“但是能够,只是湖水深,又不知沉到了那里去了,不必然能捞获得。”那渔民道。
赵燕豪双手颤抖,虎目中泪水滚滚而下,哭泣着迭声叫喊:“师叔!师叔!”
赵燕豪边听边向他所指的湖面望去,见那湖面上的赤色早已转淡,几近已看不出红色来,只剩些细线般的淡红血丝随波泛动。他一跃上了船头,果见船舱中湿淋淋的,并有一滩血迹,左边的船弦上也血迹斑斑。他俯身向湖中凝目细看,哪还能找到空虚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东方震又在赵燕豪进犯不到的处所探出头来,几个就近的渔民持篙又欲扎下,东方大怒喝道:“谁敢再扎我,我必凿翻他的船,然后杀了他!”
“哗啦”声中,东方震冒出头来,左手攀住船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湖面上殷红一片,垂垂分散转淡。
桑青虹放弃了立即追去的设法,决定明日一早,再想体例过湖去。
因而一边扫视众渔民,一边大声道:“我乃少林弟子,此人虽凶暴,但他不是我的敌手!我只要你们带我追上他,擒拿之事,就不消你们操心了!过后,我必然会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嘲笑道:“但若你们不肯助我,眼巴巴地让那凶犯跑了,我只好照实上奏,朝廷会不会降你们包庇首恶之罪,我就不晓得了!”
“算了!我们归去吧!”赵燕豪喟然道。
众渔民松了一口气,冷静地操舟返回。到得岸上,只见空虚的尸身早已被打捞了上来,放在一棵桉树下。
赵燕豪跃回岸上,取出一大锭银子塞在他手中,道:“劳烦您带几位大哥帮我打捞一下!”
赵燕豪忙持篙随后扎落,却扎了个空。他固执竹篙,凝神静看东方震刚才跃落的湖面,细心寻觅着敌踪,筹办随时扎下。
赵燕豪大喜,连连向他拱手:“多谢这位大叔!我必然会上奏,信赖朝廷必然不会虐待你们的!”
“这贼子被我扎伤了!大师围上去,用竹篙扎他,不让他出湖面喘气!”赵燕豪镇静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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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豪探手抓住竹篙,借力腾空一翻,已落到舟中,更不断留,一掌向他猛劈畴昔。此时东方震已如强弩之末,奋力接了一掌,心知一旦被他缠上,要想脱身就难如登天了,当下忙弃了竹篙,鱼跃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