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也大感猎奇,接扇一看,见落款处写着:“青田刘伯温自勉”七个字,更是吃惊不小。回念一想,立时恍然觉悟:“是了,怪不得那日吕师叔一见此扇,立时便认定了李公子身份,能持有此扇,便不是陈方外弟子,要见掌门真人那也不是难事。”
女子气得簌簌颤栗,涨红了脸道:“你……你……我……”紧咬贝齿,娇喘吁吁,再也说不出话。她千万想不到,这个几天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大豆腐”,现在竟在本身身上乱摸乱戳,摸完戳完,偏又让旁人瞧见,本身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了,丢脸丢到这份上,真狠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凌霄、张惠茹听得合不上嘴,李衍微微一笑,续道:“起名字,还讲究‘男楚辞,女诗经;文论语,武周易’。当然,这要看谁起了,平头百姓,哪有这么多讲究,随便起个阿猫、阿狗甚么的,图个好赡养。”凌霄问道:“这个‘衍’字,又出自那边?”李衍道:“出自周易,师尊说‘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因而就用了这个‘衍’字。我先叫李逸之,师尊便让我大名叫李衍,字用逸之,也是取自‘遗其一策,以象太一’之意。”
李衍这才想起,那日在路上喝茶歇息,阿窈确说过此话。如此说来,阿窈是刘伯温的亲孙女,张惠茹便是刘伯温的外孙女了,那张真人岂不是刘伯温的半子?想到此,不由转头望向张惠茹。张惠茹秀眉微蹙,道:“不错,那恰是我外公。你如何会有我外公的扇子?”
张惠茹也道:“是啊,不叫你登徒子,那叫你甚么?”凌霄道:“师妹,不要和李公子混闹。”张惠茹冷哼道:“甚么公子相公的,整天这么叫酸不酸,我可叫不来。喂,李衍,你如何起这么个古怪名字?”
世人在树下席地而坐,张惠茹问阿窈道:“是你教的他点穴?”阿窈道:“是啊。”张惠茹哼了一声,道:“他学会了点穴,今后做登徒子可轻易了……”阿窈道:“惠姐姐,甚么是登徒子?”张惠茹道:“登徒子就是……就是你教会他点穴,他就是你的门徒。今后你只叫他登徒子就是了。”阿窈半信半疑,点头道:“噢……”转头向树后道:“登徒子大哥哥,你换好衣服了么?”
张惠茹猎奇道:“甚么扇子,也值得你当宝贝。”说着,劈手一把抢过。展开一看,见此扇乃紫檀扇骨,材质宝贵,做工精美,扇坠倒是三颗指肚大小的玄色圆丸,非珠非玉,黯然无光。扇纸非常陈腐,上写着“知雄守雌”四个字,笔迹苍劲古拙,却又不失雅意。张惠茹看罢,笑道:“‘知雄守雌’,你雄过么,还用得着守雌……”话音未落,待看到下边落款时,俄然大惊道:“你……你如何有这扇子?”
阿窈嘻嘻一笑,道:“我倒捡到一把,不知是不是你丢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扇子。李衍一见,大喜道:“不错,恰是这把。阿窈,你是在哪儿捡到的?”阿窈笑道:“在草堆那边。”李衍点了点头,心想必是刚才给女子追逐,跌入草堆时遗落下的。
李衍转头一看,不是别人,倒是张惠茹正站在身后瞪大了眼睛瞅着本身。一时之间,大觉难堪,忙解释道:“我……我在给她解穴……”张惠茹嘲笑一声,道:“甚么解穴?有这么解穴的么!你个登徒子,借解穴之机,乘火打劫!”李衍道:“我……我……真的是在给她解穴……”张惠茹撇嘴道:“解穴用两只手?你个登徒子,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高低其手,我亲眼瞥见,你还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