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拧身缓缓落到顿时,再看那把刀,又已经消逝不见了。
“公子觉得如何?”听苏慕遮久不言语,公羊子高转头问苏慕遮。
但这林间古道狭小,步队早已拉长,侍卫还未赶过来,三四个身着夜行衣的刺客已经过树上跃下来直逼向苏慕遮。他们手中的戒刀在暗淡的树林间泛着寒光,将苏慕遮满身覆盖在此中。
公羊子高端坐在牛车前头,衣冠楚楚,不失君子之风。他谈兴正浓,与苏慕遮陈述着公羊学派“有教无类”和儒家“仁政”的主张。
“之前贩马经常常来往,跟随先生后便再未走过了。”那墨客回道。
那把刀,刀柄乌黑,刀身暗淡。
听那墨客曾贩马,苏慕遮轻抚座下白马的鬃毛,问道:“贩马必定是识马的,你觉我这匹白马如何?”
他们心中暗喜,下一秒却见那把刀在他们的瞳孔中划过一道奇特的弧度,带起一声如有若无的狐鸣,如勾魂普通,顷刻间全部天下在他们眼中暗淡无光了。他们如折断翅膀的飞鸟,蓦地坠入泥土中。
苏慕遮转头,见他身材略高,皮肤乌黑,虽穿戴儒生衣冠,却无半分墨客气,倒似平常走南闯北的江湖客。 八
步队缓缓前行,在进入到树林中后,四周更加暗淡,门路两旁的树林内已经是乌黑一片了。刚好刮风,树林内哗哗作响,卷落的叶子掠过肩头,落在古道上,马蹄踩上去沙沙作响。
保护过来将他团团围住,苏慕遮看向先那贩马墨客,见他正席地而坐大口喘气,中间躺着一具死尸,尸身上插着刺客本身的戒刀。
公羊子高闻言感喟道:“南朝虽定,然先皇被刺,主上北伐,又因比年交战,人丁希少,盗匪横行,边鄙之处天然无多少人家情愿安宁下来了。 ”
苏慕遮却弃了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仰躺在公羊子高先生的牛车前面,嘴中叼着一根茅草,目光通俗,打量着慢慢消逝在目光绝顶的残垣孤村、荒凉农田、寒鸦歇脚的老树,另有天高云淡下那一点飞鸿影下。
漱玉护着小青衣绿珠走上前来,见苏慕遮毫无损,松了一口气,说道:“笺花mm已经去追了。”
公羊子高闻言不由地低头深思起来,半晌后悠悠说道:“或许它现在有些不应时宜,但我信赖那天迟早会来的。”
那墨客高低打量一眼,说道:“虽不是追风、白兔之流,却也是可贵一见的好马了,想公子是极其爱好它的。”
公羊子高沉闷的声音跟着牛蹄印洒落在古道上。
时下南楚皇室人丁残落,先皇兄弟二人都已弃世,天子苏牧成至今一无所出。苏慕遮尚幼,将来在庙堂上定会具有很高影响力,本身主张若能获得他认同的话,必定能够在朝堂上一施抱负,是故公羊子高对苏慕遮的观点尤其看重。
“没错。”苏慕遮答复,他们一行人乘船北上时,坐骑独带了这匹白马,只因为这匹白马是师姐送与他的。苏慕遮拍拍白马脑袋,听白马打了一声响鼻,说道:“它唤作兄台……”
“身佩戒刀,一击不中立即远遁,是影堂的人。”笺花说道,“他们此次派出的杀手,本领实在弱了些。”
来不及思虑刀从何来,四位平空而降的刺客正要依托猝不及防的合围取下苏慕遮的项上人头,却见苏慕遮身子蓦地拔高,主动投入刀光剑影中。
苏慕遮问道:“足下对这条路很熟谙?”
夕阳透过树叶已稀少的枝桠,班驳的散落在牛车上。牛车木轱轳转动时咯吱咯吱的声音伴着公羊子高的慷慨激扬,让苏慕遮想起了宿世儿时在乡间外婆家的日子,那些影象仿佛昨日,在面前一页一页的翻过。
“技艺不错。”苏慕遮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