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州……传闻是水灾,地里种不出粮食,很多贱民就沿路上了都城。”高家祖母提及来时面上也是抱恨的,那也是她放在心尖上、高家高低交口相赞最有出息的小孙儿,要不是那些贱民肇事,很快就能回京仕进了。现在这么一闹,听小儿子的意义仿佛题目不轻,这才赶着她来找孙女筹议。
“父亲请了谁去做客?”高皇后靠在凤榻上,感觉本身晕乎乎的转不过来。但她向来谨慎,与娘家人说话时连最贴身的宫女都是只能站在外头的。便一手撑着头,想要听清是不是本身方才听错了。
她的心一刹时就沉下来。
若非倚在她这棵大树,高家在都城绝对生长不到现在的风景,不然当年也不至于落魄到让她去了姑姑家。而西南知州事也就是大伯家的小儿子,印象中是高家迩来最超卓的人才了。只等在外历练几年,回了京才好汲引,也是她一向寄予厚望的。
“我才要问问国公爷是甚么意义呢!”顾子桓神采不善,也不像之前表示得疏离有礼:“姐姐固然走得早,瑷儿也是当初老夫人不肯意让我们带走,这些年她在贵府过的是怎生的日子?”
“回家?”高皇后真是恨不得敲开他们的脑筋,看一看内里存的都是些甚么东西。阿谁好弟弟,倘若能捡回一条命,就该是高家祖坟冒青烟了。另有顾子桓,她千叮咛万叮咛要好好将人留在府中,所谓去请过,恐怕也是对付她的吧。
工部尚书王大人分开都城前去荆南州的事情还是渐渐传了出来。虽是沉默寡言,但每日上朝时空出这么一个位置,实在很难不惹人谛视。何况那日被召进御书房中议事的足有十几人,此中与高家交好的不在少数。不过两日工夫,高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一清二楚。
“该当是真的,也不是甚么有短长干系的事,传闻凉国公都气坏了。”郑钟鸿也是难以信赖,堂堂国公爷竟然能够把日子过得这么胡涂。府表里事件半点都不明白,被一个没甚么见地的妇人玩弄于鼓掌当中。
“格非,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凉国公躁红了脸,虽是晓得那些书画都是独一无二的必定赔不出来,但也受不了顾子桓话中的意有所指:“莫非你以为是府中有人用心为之?”
“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是顾府另不足威,就凭赵氏那样贪得无厌的性子,国公府早就被撕去分了。”
“王大人去了荆南州?”她向来心机小巧,对很多事比在宦海上浸淫很多年的高烁华想得还要通透,一下子就想到了重点:“西南州但是出甚么事了?”
更让她惶恐的是,昨晚陛下还曾歇在她宫中,两人还聊了好久。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提过半句西南州的灾情或者措置。明显……明显那是与高家息息相干的。
顾子桓额头青筋暴起,紧紧盯着他好久才笑了出来:“你该光荣父亲当年给我取了‘格非’二字,不然彻夜这个国公府恐怕就要重修了。”
“有多严峻?”高皇后哑着嗓子问。不必再问“是否严峻”,能闹到百姓背井离乡,陛下派了京官去巡查的,必定不是小事。她只怀着最后一点但愿,但愿堂弟瞒下的事不要太让人绝望。
既然错失了先机,若能投其所好也算有所弥补。如许的事理郑钟鸿如何能想不明白?不过此时听他提起,脸上的神采却有些难堪,也有些畏敬。
两人上回多少有些不欢而散,但是这一次高皇后仍旧出殿驱逐,仿佛全无隔阂。唯有听完祖母说的话,描画邃密的眉毛才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