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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我甚么，我才是他一脉相承的远亲侄女，他活，我笑，他死，我要悲伤一辈子。这里站着的哪一个不是他的嫡亲老友？哪一个内心不难过，不悲伤？不都强忍着。就你那点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豪情才是最真最诚？放屁！”
蒋欣瑶脸涨得通红，眼中尽是肝火。
燕十六突然上前两步，瞋目相斥道：“你这话是何意义？”
杜天翔，燕十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蒋欣瑶。
燕十六张了张嘴，到头只悄悄的唤了句：“天翔！”
“你……”燕十六指着蒋欣瑶怒道。
杜天翔擦着嘴角的残血，咧嘴怒道。
“那你也去死啊！”
萧寒蓦地觉悟过来道：“意在军中！十六出事，军中大乱！”
“蒋欣瑶！”
杜天翔见他这般模样，眼眶一红，堪堪把头别过，连连感喟。
“你……”燕十六怒光澎湃。
萧寒一把抱住神情冲动的燕十六，怒道：“你这是做甚么？他已经极力了。”
欣瑶不等他细思，又道：“你生疑，二哥一定不会生疑，萧寒明动手握都城兵马司，私底下掌着都城的暗卫，密哨。若他无端被疑，都城这一摊子事，谁来接办，谁能接办？此为内忧。
杜天翔目瞪口呆的看着蒋欣瑶，全然不顾鼻血一滴滴的滴落在衣衿上。
燕十六仿佛忘了方才的事，脸上杀肃之色渐起，嘲笑道：“此人不但深谙我们之间的干系，还对我们极其熟谙，若不然，如何只在碧粳粥里下毒？”
蒋欣瑶迎上他的目光，不惧不畏道：“我奉告你，燕十六，多少人盼着你去死呢，你恰好顺利了他们的心，也免得今儿一出下毒，明儿一出下毒的，还扳连了别人。”
萧寒松开了手，对上那双吵嘴清楚的眸子，眼中一片深沉。
蒋欣瑶幽幽道：“燕十六，我们这趟西山之行，为的是甚么？”
“燕十六，下回请你出拳不要这么用力行不可，你说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挨你这么一下，半条命差点没去了。”
( 蒋四蜜斯 )
蒋欣瑶悄悄一叹，道：“燕十六，你把贵明抓起来，内心怕是对他有所思疑的吧？毕竟从我庄子上到你庄子上，另有段间隔，这点间隔充足他做任何事情。”
杜天翔挣扎着起来，摸了一把脸，见满手的血，嘲笑连连道：“小寒，你放开他，让他打，有本领就打死我，没本领，今后就别他妈的来求我！”
蒋欣瑶嘲笑道：“表弟，我们都是要陪葬的人了，累死累活的做甚么，倒不如趁着那人还留着口气，该玩的玩，该吃的吃，似水如冰的好女人都等着你杜公子去呢，何必留在这里受他的肮脏气？走，表嫂给你银子，该如何欢愉，如何欢愉去。”
萧寒心下不忍，淡淡道：“当时我听贵明来报，还念叨一句，怎的送到这里来了？只是这个动机一闪而过，未及深想。现在看来，确是大有深意。”
蒋欣瑶毫不逞强的看归去：“我为甚么要奉告你？你不是要去死了吗？”
一声巨响，上好的绿釉美人瓶回声而碎，惊住了偏厅里的人。
蒋欣瑶上前两步，对上那双尽是伤痛的眼睛，面带不屑道：“老天没有挑选你，是想留着你这条命，你这条皇子皇孙的命，做你皇子皇孙的事。别到时候天下大乱了，你燕家数百年的江山，最后断送在你的手里。”
燕十六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两人，紧绷了好久的心神俄然崩溃，心底的哀痛涌泉而出，眼泪渐渐划落下来，哀道：“蒋欣瑶，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情分，他若不在了，我独活着，另有甚么意义，另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