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蒋振俄然睁眼道:“既然你们母亲万事都已安排安妥,我也无话可说。我就蒋兴这一个亲弟弟,你们兄弟二人今后看在我的薄面上,多照顾着些,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明日起,我搬回青阳镇蒋家老宅,四丫头不会说话,身子又弱,陪着我到乡间疗养一阵,既解了我的闷,也免得碍了你们的眼。”
“哼,担不起你的陪。周雨睛,我跟你几十年伉俪,对你向来恭敬,府里诸事均由你作主。现在你逼我至此,心机狠酷更胜当年,我却休你不得。你没有说错,我蒋振没本领没胆量,安南侯府位高权重,畴前我惹不起,现在我一样惹不起!”
上首坐着一名描述俱憔、面露悲色、头发斑白的灰衣男人。下首是位身着绛红色缠枝牡丹团花褙子,灰紫色鹤纹马面裙,手持念珠的老妇人。堂下跪垫上跪着两个青年男人。
蒋振只感觉寒彻心骨,扶着椅背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淡淡道:“你欲何为?”
很久,周氏得不到答复,难堪的回到坐椅,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说道:“我老了,这个家也当不动了,趁着另有几年活头,就想跟你父亲好生过日子。明日起,就让宏生家的管家吧。”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相互的眼睛里看到了忧色:“统统都听母亲安排!”
“也好,老爷喜好平静,我就陪老爷到老宅住些天去,虽说偏是偏了些,倒还平静。”周氏欣然作答。
“我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都忍了。可你不该该对他们动手,他们何曾威胁到你一分一毫。宏远未上族谱,将来不会跟你两个儿子挣一分炊产,你还要如何,还要如何!太暴虐了,你这妇人……太暴虐。”蒋老太爷声嘶力竭的叫着,双眼中充满了血丝。
“我若不卖了他们,难不成还等你蒋振有朝一日把人迎进门;等着你宠妾灭妻,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