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得父亲摆谈起旧事,内心虽仍难过,倒也略分了用心:本来宁国府的那位娘舅真的是站错队跟错了人啊,想来也是,武功开府的贾家,其政治憬悟,如何与久在朝堂的林府比拟?只这位宁国府的娘舅,倒算是聪明呢,还是不聪明?即晓得削发避祸,却又不肯回客籍,还放着儿子在家胡天胡地……只是,莫非,那位侄儿媳妇,秦可卿,真的是位废黜的公主?
现在你外祖母接了你去,不但此二点均不必忧愁了,更可贵可在她白叟家身边教养。真是,何乐而不为呢……“父亲处理了一大困难,转头欣喜地望着墙上的两幅字,拈起须来。
黛玉让人将梅树上的残雪收了,将那汝窑小瓷缸,装了大半缸。又让那些小丫头们将拾得的红梅,捡模样完整的,谨慎地去泥了,放入缸中。三三两两的红梅,沉浮于缸中的白雪中。那小瓷缸其薄如纸,匀薄非常,缸壁本就作莲花瓣状。衬着这白雪红梅,倒是别有情味。
“爹爹,可我们家,已经好久未与外祖母、娘舅他们来往了。我,我还向来未见过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