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打量着黛玉,黛玉也在一一赏识着面前的美人,曹公诚不欺我,果然是花开百样,美色万千,她如果男人,只怕也如宝玉般,心心想想地,只在内宅了吧。只是,怎地不见阿谁宝玉呢?
想着贾府,不由又想起了母亲。母亲倒是个雅人,但是手腕还是有的。她的统统,都是外祖母教出来的。本身,却仅得母亲所授之一二,出师尚早,又如何能与师祖较量?非论喜不喜好这位外祖母,现在之计,唯有以稳定应万变,以拙对巧了,少说少做,多看多听罢。哎,母亲,你若还在,该多好啊――何需她如此操心吃力、步步为营。没娘的孩儿,苦啊……
哭得半晌,世人上前来将二人分开。各色人声安慰着,扶着外祖母于堂上坐了,黛玉忍着泪,在坐前叩首见礼,外祖母忙又下来亲身扶起她来,自取了绢子给她抹泪,又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回,口里尤不住声地念着:“玉儿,这真是我的玉儿来了,我的肉儿啊,我薄命的儿啊……”念得两人又落了一回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