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小伉俪倒是恩爱,她忍得住,你忍得住?孤身在外的,偶尔出去寻摸两次,哪个婆娘会怪你?”
顾延章道:“比及了保安虎帐地,交完差事,是不是马上便要回延州了?”
他已是想好了体例,不过量支出些代价罢了,只要陈灏不是蠢的,必然会同意。
到了保安军,他要先去寻都钤辖陈灏,把那亲信大患给处理掉。
顾延章便是当真不想,被他如许问过来,问畴昔,也要想上一想了,更何况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又如何能够不想,他忍了半日,的确想要一下闷棍敲畴昔,把劈面那喋喋不休的殿直给敲晕了,让他不要再说这等勾得人蠢蠢欲动的话语。
等办好这事,不管旁人如何说,他立时就方法差使回延州,一刻都等不了了。
家中那一个,决计不能出半点差池……
但是顾延章甚少被人如此调侃,虽只提了一点,早已面上微露薄红,幸而他面色并不特别白,倒是没有太显出来。
周青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鞭子在空中耍出了一个花,马儿听到鞭响,立时加快了脚步。
他提及端庄事,周青便也不再揪着那等私事不放,呵呵一笑,“嗯”了一声,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提及话来就是拐弯抹角的,害臊就害臊,还要找个由头。”又道,“瞧这气候,怕是又要下雪了。”
周青耍鞭子,只是刷个气势,与顾延章这等从小经太高价聘返来的武师经心教诲,练劲也练力,重合用也重美妙的行动比起来,的确是高低立判。
说到这里,周青看了顾延章一眼,道:“你这小子倒会做人,同业的,没一个说你不好,提起来,个个都是夸奖。”
周青话未落音,却见一旁顾延章将鞭子甩了出去,“啪啪”两声,那鞭尾在空中荡出了两个圈中套圈的残影。
他顿一顿,道:“那晚我走错了营房,进到你们那一处,里头几个火堆烧得又暖,映得又亮,另有热水热茶,老姜饮子,配着热饭热菜,睡的地头被褥虽薄,那炕倒是和缓得很,一样是行了一天的路,几十个夫子个个一脸舒坦,另有力量谈笑。”
周青倒是没有要他答复,而是猜疑地看了他一眼,持续道:“照理说,十八岁了,恰是春秋,你那练的是甚么孺子功,莫不是练成个和尚了罢?当真半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