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软软哼了声,直勾勾看着他,俄然往前凑身,萧澜也低头,两人绵绵吻到一处,半晌分开,萧澜捏她的耳朵,“等忙过这阵儿看如何清算你!”
由此事而起,言官中有人参大司马沈湛私揽朝政,蒙蔽圣听。
但是,就在陆文正领旨开端查办的第四日出了事。
当天陆文正下职回府,恰在路上遇见了虞家小公子——即虞珵之季子,虞家的嫡孙,虞彤,他本年方十六岁,因常日里最得虞家老太太宠,很有些没法无天,这几日里,圣眷正隆的陆文正弹劾虞珵之一事世家里早已传遍,虞彤也听了几耳朵,心下对陆文正恨得牙痒。
陆文正洁身自好,住处从简,家中更连妾室也无,想参他一时到无从动手,虞家的党附便将锋芒对准了萧真以及他身后的陈家,萧澜二话没说,罚了萧真半年俸禄,且令他在府中检验半月,陈家一人也同时被降官查办。
虞珵之动动眉毛,没明白他这话的意义,萧澜便沉了脸,淡然道:“虞卿所言都是前朝的事,现在是大梁而非是大齐,虞卿连这个都记不清了,可见身子还没好利索,朕准你的假,再归去好生养养。”
但是,沈虞两家也未曾逞强,先是被弹劾的虞家大老爷虞珵之到敬思殿长跪,将客岁冬发派赋税一事重新到尾俱给萧澜禀一遍,事无大小到这一起所经多少州县,各个州县分歧民风、路况,以及路上粮食受损,官员往朝廷报亏,二次请补之事。
这日遇见,虞彤一心想寻陆文正的倒霉,便命人将马车一横,直接堵住了陆文正的来路。
虞彤堵住陆文正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瞧见了,巡防营的人到时那车夫的血还是热的,几近不需再查,“当街行凶,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虞彤坐实了,龙颜大怒,命刑部连夜闯了虞府,将虞彤连带他十几个家仆全部下了刑部大牢。
直扛到第六日,沈湛人虽没来,但折子让人递上来了——他折子中甚么都没提,只说身子方才好些,不知可否面圣。
一天以内,有八道折子参到了皇上案头。
年前曾有人上折子奏禀此事,但折子到了大司马沈湛处便被搁置,以后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正如萧澜所料,本日参劾者多,昨日事情闹得大,半夜里官职稍高些的便已得了信儿,颠末端大半宿思虑,早朝上大师反倒都非常沉着,之前跟着虞家大老爷一块儿跪敬思殿的几人也没了动静。
皇上雷厉流行,这下言官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闹了多数晌,陆文正被围在里头也挨了几下,后有人喊说巡防营的人来了,虞彤这才登了车,筹办扬长而去,出了口恶气表情大好,正要拭剑回鞘,蓦地发明——剑尖正滴着血,再往下头一看,陆家的车夫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
萧澜问:“瘦了欠都雅?”
武帝元年仲春初七,吏部侍郎陆文正上书弹劾户部尚书虞珵之,启事是去岁冬,北边着了不大不小的雪灾,朝廷命户部下发赋税,旨意是十一日内要将赋税调剂到北方灾地,但户部足足晚了八日,且终究运到北方的赋税总数与其上报之数不符
延湄欠着身子亲亲他,说:“如何都都雅,瘦了心疼。”
萧澜手探到她胸口捏一捏,低声问:“这里疼?”
萧澜于早朝上命停息虞珵之户部尚书之位,以待实查,但虞珵之经昨日一跪,朝上言官便争辩起来,意说皇上苛待老臣,虞家一门兢兢业业,皇上不该如此,附议讨情者跪了一半。另有人弹劾宁王萧真母族是陈家,而萧真与陆文正同在吏部,那日参大司马沈湛的言官恰是姓陈,因说陆文正与萧真有结朋党之嫌,趁便又将之前参萧真的旧事拿出来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