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一半儿都是他爱吃的。
傅长启:“……直接带返来就成了?”
天子心中到底哀不哀思旁人无从得知,不过他阿谁年纪,骑上大半日马也是够消受的。
“五百匹马,另有几箱赘物,二哥寻到了那叫乌屠的人,东西便存放在他那边。”
可延湄不说话他也不大晓得如何开口。
延湄累得够呛,她头一回这般照顾人,当真是经心极力,还没回过味儿来,隔了两日,傅长启就到了濮阳城。
“都好”,傅长启道:“阿娘本是想来,何如她坐不了船,这一起也是远,只得留在家中。年老迈嫂,另有元儿也都好,来时叫我悄悄看你有没有欺负了侯爷。”
傅长启与傅长风分歧,打小就总爱逗她,延湄幼时被他戏弄过两回,固然明白他只是闹着玩,但日子久了,总觉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延湄本来站在傅长启中间,闻言便绕畴昔,到了萧澜身边,抿着嘴不说话。
话是这么说,实则是反着问。
幸亏上回韩林带来的五百人里,有两个也是能工巧匠,颇能说到一处。
傅长启嘿嘿笑着没说话,他是个走南过北的贩子,最晓得互利的事理,虽与萧澜沾着亲,但他不爱白受人好处。
傅长启抽了口气,“侯爷这般信得过我?”
延湄看看碧桃干,再看看他,难住了。
萧澜乐道:“舍不得了?早晨莫吃太多,牙疼。”
傅长启走时恰是宸妃出事的第四日,他倒不知萧澜与宸妃是了解的,只是他身份在这,京里的事自要与他说说。
萧澜道:“莫站着了,进屋说话。”
他笑笑道:“幸亏我也病不了几日。”
延湄大抵明白他是用心的了,回身坐到塌里不说话。
“那倒不必”,萧澜笑了下,“那我也直说,恰好想请二哥帮个忙,带批东西返来。”
当时延湄正在看军中工匠递上来的床弩图,另有一辆刀车想问她能不能改得更短长些,因着到侯府来常常得先到常叙那边领一道手令,到这时萧澜又在一旁坐阵,工匠来了三回,三回都提心吊胆。
她对着满地的东西看一阵儿,冷静地全数搬回屋里。
萧澜默一默便转了话题:“二哥好轻易来一回,多待些日子。”
延湄说:“哼”,不过她今儿吃了最爱的东西,不与他计算,反手抓住他的大掌,闭眼睡了。
萧澜何尝不知?他昨夜虽烧得发昏,但也有些模恍惚糊的印象,早上一看更晓得延湄焦急了,可更加忍不住想折腾她,看延湄忙前忙后。
傅长启笑眯眯说:“还带些马具一类的小玩意儿。”
除此以外另有几样糕饼,几桶甜酒,自家做的一些清酱,乃至另有一床厚厚的被褥。
他稍有点儿不安闲,他不知延湄有没有,之前他病着倒没觉甚么,当今方觉那绳索真似一道樊篱,乍一除下好似手脚放的处所都不对了。
萧澜眉峰一动,道:“如许,行商一道我不在行,我遣两人护送二哥前去,转头我写个帖子,二哥拿我一件信物,若到了乌孙,便寻一个叫乌屠的人。”
等二人出了堂厅,傅长启回到客院在啧了声,心说我如何像是把自个儿给卖了?
他一起行来,昨夜因想着就快到了,也没有歇脚,这会儿客院已清算伏贴,萧澜便带着他先畴昔清算一番。
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阿谁,延湄听话得出奇,让做甚么做甚么,乖的不得了。
“这一道可不好走”,萧澜道:“二哥真筹办去?”
萧澜笑着看看延湄,眼神带点儿嘲弄。
可见阿娘虽没能来,但一向没闲着,恐怕延湄思乡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