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焕恍然,抬手仿佛非常自责地敲敲额角:“我传闻了,你的铺子是玄月里开张的,彼时我人在外埠,没成想竟误了来给卫夫人道贺——不知买卖如何?”
言罢,他施施然回身而去,叶连翘从胸臆中呼出一口长气,也将身畔祁氏一拉,弯进巷子里,开了不老堂的门。
苏家的事,卫策不说给她听,更不准她问,她就只能憋着。但是本日赶上苏时焕,还阴差阳错瞧见了他的“另一面”,俄然之间,她猎奇心大盛,很想弄清楚,这当中究竟产生了些甚么。
“那也行。”祁氏大大咧咧道,“可要我送你?”
说得跟你亲眼瞥见一样……
话音落下,她便与祁氏告别,出了通达巷,转进大街里,一径去往千江府衙,还是从偏门入去,绕进捕快房。
“实在对不住。”
说着便把她往外头拽。
祁氏站在叶连翘身后,见状便有些严峻。不过,她到底是嫁给捕快的女人,长年耳濡目染,性子里也多少有两分彪悍之气,当即一插腰,大声道:“干甚么,你要干甚么?你在这儿唱大戏,我们还不能瞧热烈了?你去探听探听,我……”
歇假之前,夏青和阿杏阿莲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通,四下里干清干净,除了有些冷以外,就再无其他不适。
叶连翘抿唇点头,也与他酬酢:“您是几时来的府城?本年是预备在府城里过年了吧?”
苏家谁都晓得他与大夫人的干系不睦,倘若他返来二话不说,抱着棺材哭个天昏地暗,那才惹人思疑吧?
“那……苏家那事,过后没再找程太守闹?”
“这三种煎成汤以后,用来沐浴擦拭身上红痒的疹子,每一种药材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最要紧,千万别因为夏季里担忧闺女着凉,便用热水给她洗。嫂子别嫌我干脆,这湿疮,一怕枯燥二怕热,水哪怕冷一些,对她也只要好处,别的过年这些天,我晓得你们家里恐怕免不了要吃些好的,小孩子又馋嘴,嫂子要记着了,必然别甚么都依着她,吃得越平淡越好。”
她摇了点头,面上端的暴露点歉疚之色:“您也晓得,我的铺子是作美容养颜的买卖,平常也只备着些本身常用之物,那晚蚕砂,我不如何能用得上,以是……”
祁氏一努嘴:“我男人说,我就听着,他不说,我也不好问,毕竟是衙门里的公事嚜!不过我估摸,他们也闹不出来甚么花儿,城中统统的郎中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们再闹,又有何用?”
叶连翘点一下头,对着苏时焕也暴露个浅笑来:“苏四公子忘了,我的铺子就在通达巷。”
却不料那苏四公子,却又往中间挪一步,拦住了她。
话未说完,便同苏时焕施一礼,回身要走。
祁氏闻声一怔,拽拽叶连翘袖子,小声道:“哎,熟谙的?”
叶连翘下认识地今后退了一步。
“或许有些冒昧,既然卫夫人这是要往自家铺子上去,不知你那边,可现成有些晚蚕砂?你晓得,现在的气候,这东西不好找,也不知是如何,我家里的铺子上竟缺了货。何况城中的药铺也都停业,我急要做一样东西,需些晚蚕砂使,卫夫人手头如有多的,可否匀一点与我?”
甚么态度!
“啊,可不是?瞧我这记性。”
这辰光,卫策的确是闲着的,站在捕快房门口同人说话,冷不防一挑眼,瞧见叶连翘来了,便抬一抬眉:“你跑来做甚么?”
听上去,这更像是在向叶连翘解释方才她瞥见的那一幕,叶连翘不想听他这些个弯弯绕,也没兴趣,便只微微眯眼:“是,您辛苦了,那我便不担搁您,这会子还得往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