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身上的孝服后,尚玉秀一身素白的罗裙迈着碎步朝花圃快步走去,白净的脸颊上涌出了几分怒意。
而两位皇子能够遣人毒杀商老爷,又怎会不能毒杀本身,皇权之下尽是蝼蚁的事理,尚玉秀又岂会不知。
瞧见尚玉秀清秀脸庞上的盈盈笑语,包文正心知对方牵挂的乃是秘方一事,因而抱拳施礼说道:“商蜜斯大可放心,包某纵情山川之间,又怎会做这劳心劳力的商贾,也不会与别人分辩。”
“莫不是玉秀在先生的眼中,当真浑身铜臭,先生两次拒玉秀与千里以外。”尚玉秀故作感喟的说道:“莫不是玉秀已然色衰不成?”
这一身白袍的墨客侧目望着树梢的残月,身形说不出的清冷寥寂。身处喧闹的商府当中,但这骚动诵经声和模糊传来的哭泣之声,与这白袍墨客地点的花圃仿佛是相距甚远。
尚玉秀沉吟茶盏工夫,感喟道:“先生所言倒是能解我商家的危急,但是自此商家一分为三临时不说,酒方泄漏之下天下人皆可酿造老芬酒。”
“稍安勿躁,看我眼色行事!”
尚玉秀走进了花圃中,举目望去只见花圃的桌案上公然已无“火眼金雕”彭文昌的身影,济州府缉案的班首刘三胜和多少的衙役也是不见了踪迹,就连莫郎中和仵作黎老头也是不知去处,唯有一身穿白袍的墨客正长身而起望着树梢的残月。
彭文昌饮尽了杯中之酒后嘲笑连连道:“我彭某久居上京,不料本日来到文丰城竟能巧遇此等高人,东亭兄长的手札我阅后即焚,包小相师莫不是以卜算之术便得知其间事件?”
“商蜜斯风韵出色,恰是大好韶华。”包文正直言说道:“只是包某已有婚约,当不得商蜜斯的看重。”
“如果说十三皇子尚且不能一力夺得商家的财产,难道此中另有九皇子杨景泰的运营!”
“商蜜斯是想晓得何人毒害了商老爷,又何必枉造杀孽。”包文正拱手再施一礼道。
“商家因老芬酒而兴,又因老芬酒而败,一饮一啄本是必定。”包文正说道。
包文正晒然一笑,面色转正接着道:“若想崩溃九皇子和十三皇子的运营倒也不难,一则将贵府的商七和商八分拨到两地别离制作酒庄,财帛由二人打理年底上报到商家;二则将老芬酒的秘方泄漏,自此危局可解!”
尚玉秀闻听此言,春笋怒发的道:“杀孽,信口雌黄!”
彭文昌言罢以后,带着下人便起家独自拜别。
“先生但是杨柳岸集市上一卦令媛的相师?”尚玉秀上前了几步,轻咳一声问道。
包文正安步走到了两排桌案当中,自顾自的说道:“商家的老芬酒能通行清远各州府,不过是每年有四成的银两奉于了当朝的太子府中。”
“倒也并非无计可施。”包文正望着树梢的残月升起,神情自如的说道。
“便是无计可施吗?”尚玉秀望着灵堂方向的诵经声和川流不息的丫环下人,仿佛转眼这统统都将烟消云散,神情落寞至极的感喟道。
“包某山村野夫,岂敢期望投身于三位皇子门中。”包文正晒然一笑道。
“包某不需商家的千两黄金。”包文正回绝道。
“玉秀又怎能包管来年承诺先生的事件?”尚玉秀反问道。
尚玉秀闻听托人请来的世人都已纷繁拜别,心中震惊不已,借端走转下了灵堂。
尚玉秀面色俄然潮红又俄然白惨,低头沉默不语。
“莫不是商老爷之死,触及到了夺嫡不成?”彭文昌心中沿着这条思路持续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