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一时也不晓得该说甚么，郅澌与何诤站在一旁也不言语，公以冲着郅澌伸脱手，将她拉到身边，“澌儿，我怕是要委曲你个身份了。”
“洹亲王是想着鱼死网破，即便他当不上国君，也不能这么等闲让我成了一国之主。”公以笑了，“也罢，父皇前些日子本还感觉将皇后与十一遇刺，我与他中毒这个罪名扣在他头上有些不公，此番通敌兵变，倒是足以把他打落灰尘了。”
“那到底要如何办？”顺亲王有些严峻道。
“想来齐王也是对嘉和不耐烦了些，不然此番也不会这么不给我们这个姻亲面子。伯休那边的动静，想来也是齐王通报的。伯休这五千人马我必是不能让他大摇大摆进安平城的，即便我们能找个抵赖之士同伯休谈妥，他也还是会从中作梗的。”
“内卫事情那么多，这三司都不是安逸衙门，哪有工夫给他们断家长里短的柴米官司？”
“澌儿……”公以笑一笑，却不持续往下说，直到肩舆停在皇城西北的敦庸门，二人换上了一辆标致却平常贵族府上常见的马车，公以才讳莫如深道：“澌儿觉得，安监院，是谁在掌管？”
“那便娶啊！”郅澌理所应本地睁着大眼睛道。
“我怕甚么，天捅漏了，你接着我呢。”郅澌仰着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公以。公以摸摸她的脑袋，笑了一笑，“天然，小丫头。”
“你不是昨晚跟我说过这事了吗？”郅澌眨巴眨巴眼睛道，复又呲牙笑，“何况，我看不扎眼的人，谁能奈我何？”
“五千甲士。”
“哦？”
郅澌服侍着公以换了身天青的韬文锦袍子，外头罩了个孔雀毛捻线绣着宝相斑纹的深色轻罗褂子，腰间的玄色蟠螭纹金腰带上垂着块鹅黄宫绦的玉佩。脑袋顶上的游龙八宝冠也换成一顶平常贵公子的素银插簪镶黄玉的云纹冠，郅澌瞧着黄铜镜子里的公以，不由叹道：“你倒是长得真都雅。”
“天呐，傻丫头，你当真觉得你这内卫将军来得这般轻而易举是父皇一句话的工夫么？父皇手里的一品将军除了御林军的掌銮仪卫事大臣章储，就算上原安西提督和九门军衙统领两位从一品、东海、南海两位水军提督，京中两位前锋将军，满朝你也是头十位的将军了。你现下亮明身份以公事为由，莫说是国公府，即便是皇后的凤藻宫，老祖宗的青山行宫，也是去得的。”
“唔……内卫将军，不是保护宫禁的么？”
“公以，你费事大了。嘉和公主的近卫统领拿住了十一。”
“内卫头上有三位当朝军侯，我这当朝太子也不过是躲在暗处，以是这个没娘的孩子向来没有甚么替它做主的人，更别提有高些品级的将军……”公以搓一搓手，“小丫头，这位置可烫屁股。”
“这么说来，你才是安监院背后的主子？”
“丧是我报的，除了我能作假，还能是谁？”周公以波澜不惊道，“怎的了，被抓住了？”
“那是后话，”顺亲王规复了安然神采，“现下，还是着眼你方才说的。”
“你甚么意义？”顺亲王倒是抢先开口问道。
“洹王爷的王妃可也是贺氏？”郅澌阴沉道。
郅澌嘿嘿一笑搀住了他胳膊，“你说你，不过大我两岁，为甚么度量这么大、气度这么宽广呢？”
“谁啊？”
“以是安监院只是个谍报清算和下达的中转站，并不具有行动力，而三司同理的布局让内卫这个本身有无穷力量的大兵力量过于分离，很难攥成个拳头与九门军衙硬拼？”郅澌总结道。
“这死丫头真是......”公以笑着责怪道。
“那你预备如何，出兵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