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一求方才平话的老先生。”公以眉眼笑着。
“半仙儿怎得脾气跟我师父一样?”郅澌笑道。
“你这丫头矫情得紧,我说了剩下的故事我只能明天再讲!怎得还是跟这儿磨!两根苞米,你俩这朱门大户的公子蜜斯为何非要跟这儿买?!”
郅澌点点头,又摇点头,“那现在的歌市街是如何来的?”
“何事?”老头抬了抬目光。
“公以,周公以!好公以!你就想想辙,给我说完这个故事,那谢言究竟是不是赢了?帅府可式微了么?赢他是如何赢的?输又是如何输的?”
“哦......”老头没甚么欣喜的,像是已经晓得普通模样,“他们年事不小了,把稳着点好。”
“全烧了?!那然后呢?”郅澌瞪大眼睛道。
“坐下,喝点吧。现在烤玉米。”
“然后?然后先皇陛下天然没饶过他,让他在乾坤宫前殿朝阳阁的广场上跪了三天,起来整小我脸白的太医都说想是救不活了,即便是救活腿也保不住了。”
周公以倒也不回绝,用了些巧劲把竹签穿过玉米棒,在一个小炭火炉子上烤了起来,“想来先生是想了个极风趣的故事,不然如何也不会把令媛难求的话本子给我家丫头的。”
“然后老祖宗也就成全了这伉俪情深......”郅澌如有所思道。
“听书?”
“小丫头,前面的故事要明日再讲,这是这里的规律。”
郅澌瞧着,不知如何开口,那厢周公以倒是先开口了,“你既认出了我还肯给我话本?”
“方才他说的是甚么意义?”郅澌问道。
“嘿嘿......可你为甚么情愿把这个不给别人破的端方开例给我了呢?”
“闭嘴!瞧你怕也是他家小子!”老头大喝一声,随后又嘟囔上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每天就是揪着不放,念念念,你们嘴上工夫这么好,你们怎的不去平话?!”
“这故事都是你写的吗?”郅澌蹲在地上没个女人样儿,摇着一把葵扇,两眼紧紧盯着老头嘴里的苞米,咽着口水。
“喜民牌坊。这里的演艺唱曲但是真真绝妙,只是现下国丧,不得闻乐声,今后再带你来看那些。本日,我们是来听书的。”
“五婶子带了七八个侍女,星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到了江南,软磨硬泡,话半仙儿服了软,给了五叔一个台阶,这才回京成了婚。”
“不不不,周公以,你奉告我前面的故事,不然我可不肯走!”
公以反手牵住郅澌,便朝着后堂去了。这些日子的国丧没甚么演出,那些个伶人艺人都在后堂天井里坐着,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谈天。只闻着满院子的喷香,郅澌四下打量着味道的泉源。老板娘先迎了上来,“官人何事?”夫人约摸三四十岁,着洁净平常的绸缎衣服,发髻也挽得简朴工致,笑意盈盈的,非常驯良。
“是,就是有些故事写成话本,交给这些平话艺人,讲给大师听。”公以望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笑着道。
郅澌闻言只是怔怔望着那贺琳的车架渐行渐远,神采严厉,一言不发。
“五叔出身平淡,母妃是先皇一三品御史的长女,沾着皇亲的光才擢升,加上这么一闹,老祖宗眼不见为净,把他佳耦二人赶得远远地让清闲安闲去。如此,五叔才有这么多新奇花腔玩。现下,都懂了?”周公以笑道。
“妮儿比来过得可好?”老头眯着眼望天,哑着嗓子道。
“乖乖!你情哥哥没同你过过乞巧节?”
“明日便要归去了,你是不会来陪我听书的,我如何还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