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蹙了下眉头,“哦,这么说来,他们另有些难缠啊。”
另有一点顾伽罗没说,那就是这里本来就酷热潮湿,蚊虫蛇蚁甚么的也多,万一一个弄不好,再闹出时疫来,那可就太糟糕了!
马家能‘哑忍’下来,其家主明显是个有脑筋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类‘谋逆’的蠢事!
齐谨之接过茶碗,呷了一口,笑道:“我倒是想请来着,但估计没人敢来。”
说句不好听的,一样是死,死在县衙里,还能清查个线索、锁定怀疑人。死在荒郊田野的,慢说寻觅线索、清查凶手了,尸身都有能够喂了猛兽!
君不见,县衙前街上连小我影都没有吗?!
说了,就有‘附逆’的怀疑!
“嘭!”
……
县衙门口还摆着两堆东西呢,足以吓退很多心胸有鬼的人哪。
毕竟齐知县弄死了人家的叔父,还把人头明晃晃的堆在了门外。
齐谨之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沉声交代着:“不过,我出去后,你必然要多加谨慎,尽量不要出门。出门的话,也要带足人手。”
乌撒天高天子远,就算有人烧了县衙,趁乱杀了顾伽罗等一众女眷,等朝廷晓得了,也要好几个月今后。
‘京观’的事,大师心知肚明,齐知县拿马家人做了‘儆猴’的‘鸡’,两家没有明着撕破脸,但却结下了仇恨。
可任谁也想不到,马仲泰竟然还规端方矩的派人来告假。
最要紧的是,齐谨之不想拿顾伽罗的安危开打趣。
齐谨之抬起手,“阿罗,这事你必须听我的。路上的时候你也亲眼看到了,安南王府的兵士敢截杀府城的衙役,还敢假扮驿丞诡计劫杀你我,端得是肆无顾忌,”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茶碗飞了出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齐谨之放下茶碗,当真的想了想,点头道:“阿罗说的是,那些东西固然颠末措置了,但到底不是甚么洁净物儿,如此放着也不是个事儿。”
能屈能伸,如许的人最令人顾忌。
进京告状?
顾伽罗感遭到齐谨之的担忧与体贴,用力点头:“大爷放心,我都免得。”
“摸出去就摸出去,哼,他们敢来,我就敢抄家伙,”
最然齐谨之头疼的是,就算发明了题目,他也没体例立时处理。
实在可贵啊,要晓得这些山民向来彪悍,性子也直来直去,齐谨之却没想到马家的人竟然能这么‘哑忍’。
回身坐到本身的位子上,顾伽罗想了想,摸索的说道:“大爷,那些东西,您筹办摆几日?旁的我倒不怕,唯有一点,这天儿越来越热了,再过几日,那些东西就会腐臭发臭,到时候弄得全部下衙肮脏不堪的,衙门里的人还如何办公?”
只要如许,齐谨之才气拿到实际的质料,才气停止下一步的打算。
马仲泰会‘歇工’,在统统人的料想当中——二叔的脑袋还在门口呢,你让人家如何能安然穿过县衙那道门?
顾伽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当真的说:“大爷尽管放心,妾身定能看顾好家里。倒是大爷,外头不比家里,除了流寇另有毒虫猛兽,更该多带些人才是。”
齐谨之想要真正的处理题目,就必须亲身下去逛逛,借着下乡巡查的名义,实地测量一下地盘、查对人丁,趁便也剿个匪,把乌撒县内潜伏的伤害一一打扫了。
这里到底不是疆场,衙门是办公的处所,弄得太肮脏了,百姓们有事也不敢来。
沙哑的声音从微微闲逛的水晶珠帘后传出来,“不过是靠着祖宗上了几次疆场,旁人恭维他,唤他一声‘少将军’,他就真当本身是战神了?!一口气杀了二百余人,他好大的胆量,也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