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华喝了一口,参汤中泥土咯牙,却不舍得说破,硬将参汤和泥水渐渐咽下,嘉奖道:“公主资质聪明,参汤煮得不错。”
“大叔。”司马雪耻恨说:“我们不能一向逃,皇叔会以为我们惊骇他,今后还会派人来抓我,我们不能再逃下去了。”
拂晓前,司马雪在外“啪、啪”打门,并大呼:“大叔快起来,我给你煮了碗参汤。”
“不成。”司马元显插话道:“眼下多事之秋,京口王恭正在整兵砺马,一准没啥美意,在这诡谲多变之际,先帝旧臣均不得不防。”
“阴阳殿只问银子多少,从不问吵嘴。”
“公主不能急燥,咱现在处逆势,斗不过你皇叔父子,只能先遁藏。”高恩华暖和的安慰说:“俗话说水至柔,而至刚,不争而争,先保满身,再争将来。”
“咳、咳、”司马雪俄然莫明其妙咳嗽了两声。
“道长大叔,师祖所授诸术中,有没有伤敌制胜的短长术法?”
“大叔有所不知,为争帝位,司马一族从‘八王之乱’开端到现在,三分之一的宗亲都做了自家人刀下流魂。”
高恩华和司马雪出了彭城,一起赶回京口驿馆,天气半亮。
“也行。”孙恩快人快语,说:“今后若需本教之处,来彭城寻我便是。”
“诺。”王国宝领命而去。
高恩华心中惊奇,一翻开房门,司马雪道袍斜扎,脸庞抹的和花猫般,手捧汤碗,碗中放了一根整参,汤碗参水浑浊不清,凭经历一望便知是人参没颠末洗濯。
“王将军。”高恩华问了一声,说道:“兵者,不详之器也,此次除了兵谏清君侧外,别无他法能够处理么?”
司马雪摸了摸高恩华身的金缕犀甲,问道:“大叔,我见洪罗宗的几人曾用铜笔戳中你,没受伤嘛?”
“去和阴阳殿的人联络上。”
腊月后,气候干冷非常,阳大牛一向不见音信,王存忠从凤鸣堡赶了返来,三人凑在一起筹办过年。
“我今后每天煮汤给大叔喝。”司马雪高兴笑道。
“不能一向逃?”高恩华心中一动,从修道后,按着道家淡泊无争的设法,遇事大多顺其天然,现在熟谙了一名小公主,今后莫非到处要与人争锋?
司马雪抢先应道:“小女族中与建康一名官儿结有过节,师尊为了庇护我,才与赶来捕拿我的建康诸修产生打斗。”
高恩华道:“太玄诀须修到重之境地,本门诸术法方显能力,五雷术吓吓人尚可,真要对于道法高超的修士,则无大用。”
司马雪道:“传闻王廞至情至性,书法成就不逊二王,尊崇女子,府中部曲将领皆任用女子,更封女儿为贞烈将军,曾因说‘汉人重礼,晋人重情,为情而死者,必为情而生’之言而闻于世。”
江湖有江湖的端方,晋室有晋室的端方,“士族身份重不重?”天师众修望着高恩华的目光中包含一丝不解,另有一丝诧异,仿佛高恩华是天外来客。
喝腊日粥时,王恭派人来请司马雪和高恩华过府一聚,席间除了腊日粥,只要青菜与面食,高恩华顿时想起世人对王恭的考语,刚正不阿,名流风采。
“只要能释公主心中所谜,统统听将军安派。”高恩华道,话虽如此说,心中确拿定主张,此次事了,定然带司马雪阔别晋室权势之争的旋涡,只是犯愁,茫茫天下,那边能够安身。
“我要练好道法,今后谁敢伤着大叔,用五雷术炸死他。”
王恭道:“我这外甥矗立独行,率情由性之名,竟然连公主也有所耳闻,年后我在京口起兵时,需他在吴郡建议一支义兵,监督三吴旧地各家士族,管束建康的侧翼。”
高恩华对朝堂军政一来不熟,二来从不体贴,便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