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洗闻言眼里出现泪光,指着一旁站立的赵妈妈说:“这不是另有蓉儿么!蓉儿话虽少,但内心比我还明白,做事又极稳妥,有她在您身边,我也放心。小娘子们都是有主张的,您只是不风俗和小辈们相处,多和她们说说话,也让她们多学学您的处世之道,对儿孙来讲,岂不是天大的福分。”
又嗔了姑洗一眼,“你如果早些年跟我说这些话,说不定老二屋里早就添新人了!”
“你我之间,主仆多年,有话但说无妨。”
“二老爷的心机……我们做下人的可猜不透,虽说他之前也宠着七娘子,可若不是此番大难,还真不晓得竟是看得如此重呢!今时分歧昔日,体贴则乱,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还是放宽解。”姑洗见许氏展颜,也笑着说道。
许氏有些无法,所谓局势,不过是本身不再管家,姑洗长年帮本身整肃家务,现在又出了捧墨的事,再持续呆在府里,确切不太合适。
周氏内心一松,面上忙显出体贴之意,正欲开口,听到云初的声音。
风痹之症,多是上了年龄的人才会得,云府主子们上年纪的只许氏一人罢了。
“你也一把年纪,可干不了这个。坐着陪我说说话吧。”许氏抬手止住。
见许氏掀起眼皮看她,她利落一笑,“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是听主子的叮咛办事,有甚么照顾不照顾的。之前都说七娘子目下无尘,此次大病初愈,情面油滑上,倒是通透很多。现在沁芳园……外务层次清楚,下人们各司其职,对七娘子恭敬庄严……娘子逢人奖饰是我教的好,可您是晓得的,御下这事儿……可不是一两天就能上手的。”
许氏听到此,大喜过望,鼓掌赞道:“你说的极是!虽说生老二的气,这些年我在内宅忙里忙外,还不都是为他!现在放开手,倒是要看看他会如何办!”
姑洗侧身坐在榻边的小杌子上,悄悄为许氏捏着腿。
许氏面露怠倦之色,朝云初点点头,不想再谈,垂目端起茶盏。
二人走后,许氏遣了下人,独安闲堂屋坐了好久,直到赵妈妈返来方才回神。
“话虽如此,昔日我瞧着倒也平常,近期看着,倒有老宅的大师风采。”姑洗至心赞了句。
药必定不是从药房那边抓错的,如果如此,刘大夫不会自砸招牌,赵妈妈也不会查到周大的头上。
“老爷们都大了,该罢休的时候是要罢休。只是……恐委曲七娘子。”姑洗委宛规劝。
周氏和云初见状,又说了几句保重身子的话,便告别退出。
姑洗挺直身子,一脸慎重,“固然二老爷一向偶然家事,但大老爷已然妻妾后代成群,如果没有七娘子,二老爷闲云野鹤也就罢了。既有七娘子,又得二老爷如此看重,大房和二房也要各是各才是。”
赵妈妈垂目不语,许氏睁眼看看她,“罢了,你亲身将这事儿跟姑洗说了,让她过来。”
姑洗听了,并不顺着许氏的话说,反而讲起云初来,“前几日七娘子身边的宫芷来我这里,送了好些川资,说是七娘子的意义,感激我对她的照顾。”
两人施了礼,赵妈妈垂手站在许氏中间,许氏朝姑洗招招手。
姑洗游移地看着许氏,“太夫民气里明白,奴婢此番拜别,虽有前情,但也是局势所趋。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日之事,你如何看?”许氏斜倚在榻上,闭着眼睛问。
许氏身材一贯安康,从未患过风痹之症……
“本日的事,你可晓得了?”许氏问。
赵妈妈领命退下,又过半柱香的时候,领着一个高挑的仆妇走了出去。
经外院采买的,都是主子用的药,张妈妈因为护主的原因,才被特别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