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保自小不喜读书,科举便无希冀,到后得两个兄长提携,使银子捐了个官儿,外放到这高青县里任了知县,亲娘来了,天然要陪着说话儿。
周养性知他这是寻借口推委,谁不知他柴老爷与陈知县有些友情,常里也吃过几次酒,周养性哪有不明白,忙起家拱手一躬到地央告道:“可着高青县,谁不知哥本领,莫说高青县,便兖州府里,哥也是说上话,上回事就亏了哥才平下,此次哥定要帮弟摆脱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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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让跟着小厮捧了匣子出去,放到桌上,周养性翻开,只见五两一个银锭子,十个一行,整齐齐排了两溜儿。
柴世延听了心下一动,玉娘惯来喜洁,想是刚被本身揉搓出香汗,这会儿正配房里沐浴呢,想起那一身细皮白肉,柴世延真恨不得这会儿便转回房去,何如应了周养性这腌趱事,只得作罢。
柴世延道:“既如此,你去拿了银子稳住那老货,我去背面换了衣裳,便去衙里走一趟吧!”
正想着说不说,不想他娘倒是先问了一句:“姓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年上有个亲戚去我那边走动,倒提及很多亲戚来,我记取你这高青县里,仿似有个我们陈家一宗女人,嫁婆家姓柴,但是外头这个吗?”
这会儿王氏瞧见她出去又出去,便问了一句:“你倒分外忙,这又是做甚么去了?”
陈氏摆摆手道:“他一个粗拉拉男人,我见甚么?倒是他媳妇既跟我们家沾亲呢,倒是该见上一见。”
柴世延是晓得些陈家秘闻,要说陈家往上倒几辈儿,也算个大族,族里人多,枝枝叶叶也不知多少,玉娘家跟陈家原不是亲,只祖上连了宗,后略有些走动,便算成了亲戚,真论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
高青县这位县太爷叫陈继保,他娘王氏是他爹前面续出去,前头两个哥哥陈继宗陈继善是死了原配所出,跟陈继保不是一个娘,却自小养王氏膝下,倒也跟亲生差未几少。
周养性这才道:“却有件难堪之事,来寻哥个门路。”说着把家里如何来如何去说与了柴世延。
安然道:“没见着娘,秋竹与我拿衣裳,倒是瞧见灶上婆子提了热水到配房去了。”
陈丰也不推让,笑着收袖里,对柴世延道:“柴爷尽管此吃茶,我们家老爷一会儿便到。”说着回身出去,到了仪门边上使个丫头出来唤了他婆娘出来。
那婆子忙道:“瞧老夫人说,倒像我是个无事忙普通。”说着话儿,瞟了眼那边老爷道:“还不是我们家那老头子,叫了我去,说前头柴家老爷来了有要紧事,让我瞅空儿递个话儿,我就跟他说,你个老没成算货,老夫人多长日子才来这么一回,爷陪一处母子们好轻易说上几句知心话儿,便说上一天也说不完,偏你拿这些事来打搅,转头老夫人恼了,一顿板子打你个屁股着花,瞧你长不长记性。”
周养性道:“这些是我爹让我拿来,让哥瞧着走干系通情面,若不敷弟再去取来。”
换了衣裳,购置下四盒拜礼儿,让安然福安后跟着马,径往县衙里去了,到了大门首,奉上拜帖儿,不一时管家陈丰出来,把柴世延迎进中厅堂内上了茶,才道:“柴爷今儿来不巧,须当候上一时,昨儿上京老夫人到了,我们老爷正里头陪着说话儿呢,年上因着哥儿病了一场,又下了大雪,天寒地冻没得回京去,老夫人便过不得,这不,一开春就解缆了,不是京里大老爷拦着,过了年就恨不得来呢,我们老爷比起上头两位爷虽不成个气候,倒是老夫性命根子,这一年没见面,就想甚么似,况另有我们家哥儿呢,老夫民气念念惦记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