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俄然感觉这宫殿格外眼熟,微微一怔,这不是穹华殿吗?
锦帕摇了点头,泫然欲泣:“蒹葭殉阵,都是我不好,无量神君怕是再也不会谅解我。”
话音未落,锦帕瞧见苏慕胸口模糊排泄赤色,月白的衣袍微微泛红,锦帕忙不迭剥开他衣衫一看,本来那心口处的伤疤已然崩裂,血如泉涌。
苏慕理了一理锦帕额间碎发:“莫哭,此事另有转机。”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分开这。”苏慕握了握她的手,但力量踏实。
锦帕仍在入迷,反应过来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仙君等等,我这就去找些吃的来。”
锦帕听得有转机,猛的一昂首,眼泪也将来得及擦,莹莹泪光中闪着分外欣喜,抽泣着道:“甚么转机?”随即又想起了甚么似的:“仙君受伤甚重,还是莫要说话太多,歇息半晌再讲也不迟,锦帕先去找些净水洗濯一下伤口,再去找些吃的来。”
苏慕顺手捡起手边几颗小石子,状似不经意一抛,闭目一探,半晌后展开眼道:“此处灵力极盛,天演大受停滞,探不得无量详细方位。不必过分担忧,周遭百里内,无人赛过他仙力。吾已运了传音诀传音与他,他听到后自会去玉苑与我们会和。但现在吾最担忧的,是他的芥蒂,蒹葭殉葬,无量身心俱已受创。”
苏慕望一眼锦帕,有些无法的摇点头:“怪不得你,莫要乱想。”瞥见锦帕仍然皱着眉头不说话,添了句:“吾有些饿了,锦帕?”
苏慕眼底暴露些许松动,只悄悄一点头,细细叮咛道:“你先前也受了些毁伤,莫要走的远了。”
“现在天为盖地为庐,甚合吾意。”苏慕嘴边噙了一丝笑,“不若洗完了伤口,本君另有些余力,连着洞房花烛一齐办了,也好费事?”
她在穹华殿当了三个月的差,殿中的一花一草都非常熟谙。这么瞧来,千万年来,则穹华殿的陈列倒是从未变过。
锦帕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之下跪下哭道:“是我不好,神君你杀了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她!”两人正胶葛,身边的苏慕俄然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苏慕闻言点一点头:“甚是,倒是奇了,齐王清楚中了吾昏睡诀,怎会没有十二个时候自行转醒。”
苏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锦帕不必担忧,玄龙阵已破,现在怕是在玉苑地底,暂无伤害,无量执念过火,你让他悄悄也罢。他的仙力,自保是不成题目的。”他的手掩住胸口处,额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锦帕反而平静下来,搀着苏慕走了几步,只听得耳边风声阵阵,模糊异化着抽泣悲鸣之音,面前却只一片乌黑,锦帕不免有些乱了心神,俄然感受苏慕握紧了她的手:“这是殉阵的堕仙留下的声音,不消惊骇,闭上眼睛,吾在这里。”
不及锦帕考虑清楚,两脚已落了地,睁眼一瞧,二人却并非呈现在齐王的密室里,四下里鸟语花香,模糊听得溪水叮咚,竟是到了田野。锦帕搀着苏慕坐下,担忧地查抄了一下他的伤口,固然未曾恶化,但实在也元气大伤。
如果琳琅,才会是与苏慕真正相配的人吧。
只是这女子是谁?多么眼熟至此,却又辨不出身份?
锦帕点点头,又想了一想,转头漾出一个笑:“仙君等我。”
她的手指偶然间触碰到伤口,那粗糙的触感仿佛刻在她心上,不由得微微愣住。
想到这又感觉本身荒唐至极,不觉一笑。
锦帕小跑至溪水边取了水,又恐水不洁净,反几次复念了几遍清冷咒,用荷叶端着送到苏慕跟前,细细为他擦拭伤口,先前她偶然间摸到伤疤已感觉触目惊心,现在细心打量着伤口,锦帕背后一凉,这伤口长达三寸,伤疤闪现出鲜红,凸起在皮肤上,现在伤口分裂,血液循着伤疤汩汩流出,更是叫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