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心念转得缓慢,面上却不闪现分毫,他已经吃过托利的亏,领教了乌孙人的奸刁,此时他伶仃无援,身上另有伤,如果获咎了国王,实在落不了好,不如虚以委蛇一番,待伤好了再偷偷逃脱。
顾怀清蓦地睁大了眼,心口不受节制的砰砰乱跳起来。
顾怀清打起精力,微眯起眼打量来人。从那人与托利肖似的面庞,以及头上戴的王冠,不难判定出这位应当就是乌孙国现任国王摩诃多,从血缘干系上,顾怀清还要叫他一声娘舅。
段明臣估计是怕托利再伤害顾怀清,竟然真的取信没有追近。
总算是他们的运气不错,在将近靠近戈壁边沿时,遇见了乌孙国的一个商队。商队的魁首认出托利王子,也挽救了他们。
托利不怪他,被本身靠近的人伤害,顾怀清内心有痛恨,这是天然的。但是就算再来一次,托利也没有别的挑选。
“甚么毒?”顾怀清惊诧道。
现在,被游说的工具轮到本身了。这位摩诃多国王公然如传言那样,能说会道,还晓得策动豪情守势,实在是个不成小觑的人物。
“怀清,还撑得住么?”骑白马的青年暴露担忧的神情,取出牛皮水袋,拧开来送到他的嘴边,“来,再喝点水。”
见到顾怀清,摩诃多显得非常冲动,不等顾怀清施礼,就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连声道:“好孩子,你总算醒过来了,没事就好!”
托利对摩诃多国霸道:“父王,此次多亏了怀清表弟相救,孩儿才气出险,捡回一条性命。怀清为了救我,还受了伤。”
托利也不活力,只是轻不成闻的叹了口气。自畴前一夜本身打伤他,挟持他逃离西昌遗址,顾怀清就再也不肯跟本身说一句话。
就在对峙难堪之际,帐外俄然响起一阵麋集的战鼓声,有人用乌孙语大声呼喊。
摩诃多国霸道:“孤都传闻了,怀清是好样的,此次多亏了你,让你刻苦了。”
顾怀清冷冷一笑:“所谓存亡有命,顾怀清不过是贱命一条,是死是活,不劳陛下操心了。”
托利听出顾怀清的疏离,心头出现一阵苦涩,沉默了半晌,柔声道:“对峙一下,往西再走一段路,我们就能走出戈壁了。”
只是顾怀清没推测,托利所说的一段路,竟是走了一天一夜。
托利给顾怀清的大腿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伤口,但是毕竟不能拖太久,时候长了恐怕伤口还是会腐败。
顾怀清脾气倔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摩诃多如果以礼相待,他还会客客气气,现在他却以解毒作为威胁,迫使他投降,反而让顾怀清心生恶感,连大要的客气也不想保持了。
摩诃多国王老奸大奸,焉能看不出顾怀清的对付之意,却并不戳破,呵呵一笑道:“本王倒是不急,但怀清身上的毒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摩诃多国王拉着顾怀清的手,目光在他脸上巡梭,不断隧道:“像,太像了,特别是这双眼睛,的确跟喀娜丽一模一样……”
摩诃多国王用心暴露惊奇的神采:“怀清不晓得吗?你之前中了胡匪的毒镖,那是一种凶险的慢性毒,会垂垂侵入人的眼睛,如果不能一个月内不能解毒,就会双目失明。你莫非没有感遭到眼睛有非常吗?”
可惜顾怀清生于大齐,善于大齐,固然有一半的乌孙血缘,但内心仍然是彻头彻尾的大齐人,如何会因为国王的三言两语就叛国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