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顾姮回屋,只感觉浑身都酸乏的很,心中又想着秦忘做这个批示使不过戋戋数日,竟有如此大的一笔聘礼,心中全然没一丝欢乐,只感觉无穷难过。带着这分怅意入眠,顾姮一夜都未歇好。
顾婠垂下眼皮子,白家钦定为皇商已有三十余年。昔年外祖活着,白家倒是盛极一时。不然凭她爹的家世,也不成能在方才娶妻半年余就娶了她母亲为平房。但现在,娘舅掌家以来,的确是有式微之相。看白连翘来的这么频繁,想必白家是连那二三百两都拿不出来了……她心中暗道,今后白连翘再来,她都得要想体例给推委畴昔才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诏狱,重钺又将大音庵除却萧寂以外其他涉事职员的措置回禀了秦忘。
“错过便错过了,也没有甚么好可惜的。”顾婠淡淡地说道,“这两日连翘姐姐来的很勤。娘你和我说实话,那批药材的空缺到底要多少银子才气补上?”
探子说罢,悄无声气地去了。追着秦忘出来的兵部尚书不过是感觉一阵夜风吹过,他朗声笑道:“秦大人如何单独一人在此?但是这宴会反面秦大人的情意?”
白氏愁眉不展道:“出了如许的事情,当今对白家的信赖只怕减少了很多。未免户部纠察其他账目,有些亏空实在较着的,还得补上。以是我让你少和你表兄来往,自打我们回京后,他们照顾了我们几次?每次都还要我们帮忙。”
“是。”
在府中管事家的带领之下,顾姮主仆往白氏筹办的兰居而去。昔年顾正德升迁,天然也购置了新府邸,前次顾姮回府,只不过在佛堂听了一通训戒,这算是第一次见到顾家的真脸孔。从管事家的嘴里得知,本来这顾府除了几间主居,余者皆是以花草为名。兰居其名固然好听,但毕竟不过是客房。若按常理,白氏数月之前便该整出一间独立的主居给她。
一旁的月菱拿了软枕让顾姮靠着,本身也坐到榻子上,为顾姮揉腿,“谁让我们的将来姑爷心急呢!”
白氏揉着额头道:“想要筹集那些药材并非易事,唯有酬以重金。只怕本来一百万两的亏空,没有二三百万两是补不上去的……”
“甚么……”顾婠一愣,震惊道:“……娘舅的胃口也实在太大了一些。不过……依娘舅的身家,二三百万,娘舅也没到非得我们家互助的境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