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兴连同部下旗牌官一下子愣住。
王方兴闻言点头:“是这么回事,那些书画宝贵得很,生了霉斑就不好了。”
杨岳回顾望了眼王方兴的站船,才朝她道:“爹爹再三交代莫要胡说,你方才说些甚么?幸亏我把话兜返来,不然又是费事。”
“你如何晓得这些划痕是贼人所划,说不定是军士们搬箱子出去时划到的。”
第六章
“何故见得?”陆绎盯着她诘问道。
王方兴完整未将她放在眼中,干笑道:“笑话,我等保卫边关,斩杀胡人,岂有拿不住毛贼的事理。你这小捕快不必说这些唬人的话,究竟有何线索倒是说说。”
直过了半晌,陆绎才放下军士手腕,朝王方兴淡淡道:“性命无忧,再等1、两个时候,待药效一过便可醒。”
涓滴没有照顾王方兴情感的认知,今夏戏谑道:“王大人千万想开些,莫做轻生之举,不然岂不成惜了眼下这套繁华……”
答话的旗牌官瞥了她一眼,瞧她不过是个十7、八岁的女娃儿,生得一派天真浪漫模样,问起话来倒是老成得很,当下也不敢怠慢,忙答道:“船上大伙儿的吃食都是一样的,且晚餐后才换得班,以后他们并未吃过别的东西。”
“你……这是何意?”王方兴猛地盯住今夏,目光中有着较着的怒意。
今夏恍然大悟道。
对于他们,王方兴仿佛也已用尽耐烦,颇不满地打了个请便的手势,目睹着今夏与杨岳出了舱室,才朝陆绎干笑道:“你瞧瞧,这些六扇门的人,要么推委双目有疾,要么就只会说得天花乱坠,半点事情也做不来。”
“中了迷香?还是蒙汗药?船上卖力饮食是谁?还在吗?”她风俗性地连珠问道。
“就是看不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今夏不满道,“别的都不提,无端地搅了我的好觉,闹得鸡犬不宁,不过是为了拖这一船报酬他做个见证罢了。”
“那倒没有,他们全都昏倒在地。”
“大杨,你闻,这迷香真不错,还是韭菜味的。”
杨程万听罢,并无惊奇之色,淡淡道:“那倒一定,我瞧他那副焦急的模样,不像装出来的。倒是他身边的旗牌官有些题目?”
杨岳在昏倒的军士前蹲下来,靠近口鼻处闻了闻,嫌恶地皱皱眉头。
水晶圆片接在手中,尚带着些许她的手温,光滑津润,陆绎低头看去,水晶精美小巧,中凹边凸,隔着水晶片望去,可将物体放大数倍。划痕纤细处,木屑卷边,方向公然与她所比划的一样是朝上,天然是将箱子抬起时划到的。
“我是感觉他有点怪,留意到他衣袍下摆上有很多蜡油,靴面也有蜡油……当时我还感觉奇特,厥后看到舱室里的蜡油就明白了。”今夏想着,“仿佛就没别的了。”
所看到的细节越多,今夏目中的迷惑也渐增,与杨岳对视半晌以后,便有些明白之前杨程万所叮咛的话――“且不成胡胡说话”。只是若案情果然如此,那实在无趣得很,她直起腰暗自撇嘴,想着还是早些回船睡个回笼觉是端庄。
王方兴不晓得这两名小捕快究竟在搞甚么鬼,见他们不紧不慢地闲逛着,又不说有甚么线索,心下已经是极不耐烦,若非碍于陆绎的面子,早就将他二人轰将出去。
杨岳重重地咳嗽几声,表示今夏不成再说下去,他才方道:“固然能看出些许线索,但此案庞大,我等只是一应小捕快,经历尚浅,只知是一伙江洋悍贼所为,人数应在四至六人之间,作案伎俩纯熟,明显是惯犯,现在只怕已经顺水而下,远在几里以外,追踪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