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洞庭湖门下的绿衣男人一起伴随,径直将三人送到了龙跃岛边的泊船之处。方才世人地点的那御笔峰坐落在龙跃岛的南面,四周虽是平滩,但湖畔处倒是峻峭的深壑,这才气作为泊船之用。但见此时在落日之下,数十艘“飞虎神舰”整齐地停靠在湖边,场面甚是壮观。先竞月曾在江浙一带见过朝廷的水军,与面前洞庭湖的这副气度比拟,天然是望尘莫及了。贰心中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想不到这个本来异想天开的打算,竟然一举胜利,到最后却又生出此变故,庄浩明当真是又气又狠。他深知倘若本身就此回京,一方面并未缉拿江望才归案,没法向朝廷交代;另一方面又弄丢了谢贻香,更是没法向大将军谢封轩交代。庄浩明左思右想,只得暂居在这龙跃岛上,和郑令媛一同搜索江望才与谢贻香的下落,却始终徒劳无功。直到本日先竞月和谢擎辉前来洞庭湖拜山,庄浩明虽与两人并无多少来往,但毕竟是大将军谢封轩的儿子和将来半子,目睹两边一言反面便要血溅当场,情急之下他只得现身山顶,喝止世人停止。
那郑令媛沉吟半响,又昂首看了看山顶铁网上的庄浩明,目睹庄浩明点头表示,他当下也不再多言,随即命人翻开了这御笔峰内的山壁暗道,令人恭送先竞月、谢擎辉和言思道三人出峰。
当下庄浩明缓缓说道:“鄙人偶遇见故交,甚是幸喜,这才一时失态,还请郑兄莫要见怪。至于贻香的下落,先统办倒也不必担忧,现在我也不知她身在那边,但想她聪明聪明,天然不会有事。”
先竞月当下也不置可否,只顾大步前行,中间的谢擎辉也是一言不发,紧随在先竞月身边。言思道这番话让本身讨了个败兴,当下倒也不觉得意,只是微微一笑。只见那些个绿衣男人将三人领到岸边,从那一排“飞虎神舰”中号召来一艘划子来,恭请三人上船。
却不料本日在这洞庭湖的龙跃岛上,言思道竟被对方一语喝破了身份,当真是前所未有之事,叫他如何不震惊?幸亏这言思道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顷刻间的工夫,便已规复了心智。目睹那铁网上的蒙面人身形颤抖,仿佛也是惊骇万分,他顿时明白过来:这庄浩明身为朝廷官员,受命前来湖广公干,现在不但不回朝述职,反而还屈身贼窝。此事如果鼓吹出去,只怕他立时便要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以是此时现在,这庄浩明的内心定然比本身还要惊骇很多。
他这么一说,清楚是将本身和言思道的这份私家恩仇放到一旁,临时不再计算,言思道当即嘿嘿一笑,心中松了一口大气。先竞月听闻竟然连庄浩明都不知谢贻香的下落,不由心中一黯,沉默起来。
他千算万算,说甚么也没推测现当代间竟有人能认出本身,更没推测这个认出本身的人,竟然便是刑捕房的总捕头庄浩明,并且刚巧又现身于其间。
言思道仿佛窥透了他的心机,低声笑道:“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这水战一道本就不是我朝所善于,更何况克敌制胜,也一定端赖器物之利。遐想昔日的鄱阳湖一役,那江望才的旧主子舳舻千里,旗号闭空,是多么的风景?谁知青田先生不过是用了几十艘渔船,一夜之间风火无边,谈笑间便他们杀得灰飞烟灭,落荒而逃,今后再也有力逐鹿中原。”
铁网上那蒙面人一时候也是踌躇不断,不知该当作何筹算。郑令媛仿佛早已晓得那蒙面人的身份,听了言思道和他两人的对答,心中微微生疑,淡淡地问道:“本来这位老先生却不是姓‘萧’,而是姓‘言’名思道。鄙人倒是孤陋寡闻,莫非言老先生与山顶上这位朋友乃是故交?”他固然称呼那蒙面报酬“这位朋友”,但也并未辩驳说这蒙面人不是刑捕房总捕头庄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