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接驾的措手不及,迎出殿的时候身上只着便装,跪地叩道,“皇上万岁。”
毓秀发楞的当口,舒雅已经伸手过来解她的衣扣了。
毓秀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她要到储秀宫见舒雅, 又免不了神经紧绷。
舒雅笑着抿了一口茶,“二姐与四姐也在筹办本年的秋闱。”
毓秀抓住舒雅的手,正色问了句,"静雅当初进宫,并不是你本身的志愿吧?"
毓秀才要说甚么,舒雅就翻了个身,滚到离她只要几寸的间隔,“皇上问臣入宫是不是臣的本意,臣如果说是,皇上会不会惊骇?”
舒雅点点头,“三姐的确是我们姐妹中最优良的一个。”
毓秀回到寑殿时,舒雅也已经洗漱完了。
毓秀脸都红了,解释的时候嘴也有点倒霉索,“不不不,朕是问你是不是也要一起洗?”
舒雅脸上还带着笑容,笑容里却藏着一点苦味,“三姐从一出世就受尽母亲的宠嬖,天之骄女天然与众分歧。”
毓秀忙点头推让,“这类小事,不该劳烦舒雅,还是让嬷嬷们服侍吧。”
毓秀笑道,“静雅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娴郡主是孝献十六年的进士,可贵她文武双全,情愿放弃文官的职位,去守皇陵。”
舒雅忙把书递给毓秀过目,毓秀一看书皮,就笑着问了句,“静雅在看礼记?”
舒雅何其聪明,当然顿时就听懂了毓秀的意义,“臣入宫之前,母亲的确叮咛臣要悉心奉侍皇上,臣才进宫没几日,有些事还没有筹办好。若皇上真的对臣有所求,臣反而会感觉难堪。”
毓秀长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放到肚子里。
毓秀内心已经有了预感,可舒雅开口问她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静雅也要一起洗?”
二人相携进宫,舒雅也不问毓秀过来之前为甚么不传旨,只叫宫人上好茶。
姜郁愣在原地, 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毓秀看他不动,就笑着安抚他一句, “伯良别忘了定时服药。”
宫人灭了几盏灯,一同退出去。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舒雅说的情真意切,毓秀内心也有点动容,“朕第一次见到静雅的时候,也感觉你卓尔不群,惊为天人。”
“朕传闻她和思齐都是妙算子的关门弟子,两人各学一支。”
大抵是之前姜汜说的所谓宠幸,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她畴前就听闻舒雅的父亲是伯爵的六位夫君里身份最低的一个,又因病早亡,想来舒雅这些年也受了很多痛苦,她温婉哑忍的性子,大抵也是从小养成的。
舒雅挽着毓秀的手,笑着说道,“臣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就对你心生敬慕,想与你相识相交。臣家中姐妹虽多,常日却未曾靠近,如果皇上余暇时能找臣说说话,臣有幸同皇上做个知己,就已经心对劲足了。”
周赟内心了然, 就叫跟从的宫人都悄无声气。
毓秀再接再厉又问一句,“静雅有甚么心愿没有?你对朕有甚么等候没有?”
舒雅点点头,又悄悄叹了一口气,“皇上一向在问三姐的事……”
毓秀见桌上还摆着四书,每一本都是翻旧了的模样,就笑着问了句,“朕传闻静雅曾拜在崔尚书门下?”
舒雅看着浴桶,对毓秀笑道,“皇上如果感觉难堪,臣这就躲避,请嬷嬷们出去服侍。"
博文伯叫女儿们拜高官为师,做学问在其次,拉拢干系才是本来企图。可凭着崔缙一丝不苟,诲人不倦的态度,说不定也是至心把舒雅当作门生教诲。
毓秀哈腰扶起舒雅,笑着对她说了句,“静雅进宫这些日子,朕才抽出时候看你,是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