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被凌音玩弄的手指发痒,笑着抽手道,“悦声早就得朕另眼相看了。”
毓秀点点头, “叫人通报去吧, 贵妃也在永福宫的话,把贵妃一起叫来。”
姜郁笑容满面,“臣本想同皇上一起用午膳, 派人去勤政殿问的时候, 他们说你返来睡午觉了。”
华砚用余光瞄了一眼姜郁,姜郁面上虽不动声色,目光中却流露一丝冰冷。
毓秀才看了姜郁的寿数,手就被他反握住。
华砚闻言,心中骇怪,他原觉得凌音会忍不住对姜郁嗤之以鼻,没想到他不露形色的功力远超凡人。
“为甚么不能说?”
姜郁见毓秀盯着他的眼睛发楞,一时也有些怔忡,本来筹办好的冠冕堂皇的说词,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毓秀明知凌音成心调侃,就用心板着脸嗔道,“悦声好歹也是宰相公子,竟连非礼勿听的事理都不懂。”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双蓝眸像两潭镜湖,“臣的福禄要仰仗皇上的恩情,皇上内心有臣,臣天然平生无忧。”
凌音见毓秀面色暗淡,也皱眉问了句,“之前叫人送来的安神香,皇上可用了?”
凌音也有点感慨,“姜壖娶了十八个妻妾,算上通房丫头,没驰名分的,起码有三十个女人,存活成年的儿子竟然只要一嫡一庶,坊间传言,都是姜夫人太短长的原因。”
她为他跳锦鲤池的那一天,姜郁也曾经这么目光炯炯地看过她。爱也好恨也罢,讨厌也好喜好也罢,姜郁的目光里藏着太多庞大的感情,恐怕连他本身也不能完整明白心中真正想要的是甚么。
凌音向来不是打动妄为的性子,毓秀就猜他是要用心刺探姜郁。
华砚半晌不语,快到永福宫的时候才沉声说一句,“说来讲去,都是世人过分贪婪的原因,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三妻四妾,三夫四侍,这又何必。”
凌音与华砚对视一眼,对毓秀施礼辞职。
凌调子笑道,“惜墨也是跟着皇上一同窗起来的,你如何没有棋篓子短长?”
不愧是修罗堂的千面修罗。
凌音接过姜郁的手,点头笑道,“殿下要看手相,还是要找思齐,我只是随口胡说,做不得准。”
凌音一声轻哼,“之前我与棋篓子下棋,他说皇上比拟其他帝王,命数中多了很多盘曲,算不得平生顺利,幸亏不时有朱紫互助,总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毓秀对姜郁笑道,“朕本想多留惜墨些日子,既然伯良这么说,那就放他去前朝吧。”
她恰好有事叮咛凌音去做。
毓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聘礼的事不是伯良的错,你不必过分自责。”
幸亏陶菁这家伙把奉承的话说的这么天然, 毓秀也不知说甚么好, 只能轻咳一声粉饰难堪。
凌音拉住毓秀的手,“皇上对待别人都和颜悦色,只对着臣的时候常常板着脸。”
姜郁闻言,眼中有甚么一闪而过,凌音却忍不住面上的笑意,“这两日臣也听到几句闲言,皇上在书嫔处过夜,第二日精力抖擞,可昨日在棋妃处寝息,晌午就累倒了。”
姜郁咦了一声,“清楚只要禄,没有福,何来的福禄双全,不如让皇上也看一看。”
不必洛琦出面,像他们这类门外汉都看得出姜郁的命数极其清寒,亲缘陋劣,克夫克母,姻缘唏嘘,相爱不能相守,独一说得畴昔的就是禄位一宫,显现位极人臣,无以复加。
凌音与华砚面面相觑,氛围不知怎的变的有点诡异,最后还是华砚开口得救,“皇上这几平常常神困体乏,可曾找太医看过了?”
姜郁对华砚笑道,“传闻何尚书要了惜墨去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