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你不认得我,为何要问我好?”
到第六次,杜杀开了门――
小鱼儿很奇特,忍不住问道:“刀……做甚么用呢?”
杜杀不由自主转头一望,只见屋梁上笑嘻嘻地坐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孩子,嘴里还在嚼着半个苹果。
巴蜀东咬牙道:“这丫头长得虽不错,但心肠之狠,手腕之毒,动手之辣,纵是昔年之‘血手’杜杀,也一定比得上她!”
屠娇娇道:“药?你不去找万春流要,反来找我要?”
杜杀道:“你不怕他们一怒之下杀了你?”
小鱼儿道:“但我比起姑姑来……”
杜杀道:“有甚么东西,说出来。”
杜杀道:“刀是用来杀人的,也是杀狗的。”
因而小鱼儿又躺到床上,吃药,不竭地吃药。
杜杀道:“你想害我?”他左边脸上的虎血已自凝成紫色,右边的脸却愈来愈青,天国中的妖怪若来和他比比,可骇的一个必然是他。
小鱼儿道:“我实在想笑的,只是……我一笑满身都疼,实在笑不出。”
巴蜀东又是一怔,道:“这……这……”
屠娇娇道:“我要你这小鬼出甚么气?”
杜杀冷冷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确已说不出话。
杜杀瞧着他,嘴角又出现一丝浅笑。
那饿虎嗅得血腥气,性子更猛,一扑后又是一剪,窜改之快,竟比武林妙手变招还快几分,阵容之猛,更非普天下任何招式能与之对比,只闻满室腥风高文,斑斓虎影活动,但“血手”杜杀又是多么人物?身法虽缓稳定,拧身一跃,已掠上虎背,百忙中竟还不忘放声呼道:“小鱼儿,你可受伤了?”
鹰鼻男人道:“不……不认得。”
杜杀住的处所,在恶人谷的边沿,他屋后便是荒山――他屋子里实在也和荒山相差无几。
他已杀了五条狗、四只狼、两只小山猫、一条小老虎,他身上的伤疤,数一数已有二十多条。
忽又回身走了出去,“咔嚓”一声,又将门反扣上。
哈哈儿大笑道:“傻孩子,奉告你,笑伯伯我在笑的时候,身上偶然也在疼的,但我身上愈疼,就笑得愈凶。”
这少年仿佛想招招手,却连手也懒得抬起,只是笑道:“你发甚么呆?过来呀。”
小鱼儿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
他身后几百丈外都没有人,但他却似背后附着鬼似的,虽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不敢停下来歇歇。他轻功倒也不弱,只是力量非常不济,像是因为连日来驰驱繁忙,又像是因为已有好久未用饭了。
屠娇娇笑道:“傻孩子,有何舍不得,这又不是甚么特别好的东西。”
只是这位“药罐子”叔叔向来不抱怨――他底子向来没有说过话,他乃至连眼睛也张不开似的。
那狗“汪”的一声,扑了过来。
巴蜀东不睬他,自言接道:“提起此人,在本日江湖中当真是大大驰名。”
四周的墙,到处都染满血花,到处都被撞得一塌胡涂,杜杀站起来时,左边已成了半个血人。本来他左手被燕南天齐腕折断后,便装上个锋利的钢钩,方才他便是以这只钢钩,洞穿了虎腹。
小鱼儿睁大眼睛,道:“兵器……笑也能杀狼么?”
小鱼儿垂下了头,道:“因为我惊骇,以是不敢先脱手。”
屠娇娇道:“你……你这小鬼……”
将门开了一线,叱道:“快出来!”
杜杀委实做梦也未想到自那边出来的是猛虎而非小鱼儿,大惊之下,闪得慢了些,肩竟被虎爪抓破条血口。
小鱼儿想了想,道:“我不懂。”
这位万叔叔老是喂小鱼儿吃药,还将小鱼儿全部泡在药水里,这令小鱼儿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