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那篇《西国圣道考》,便实在难堪了这班人一回,这些人本不认同洋报酬人,而洋人既遵圣道,则便不能讥以非类了。是故乾国创办洋务,今后少了一大停滞。”伊藤博文叹道,“当时我还觉得,文章立论能写到如此,已是极致了,不料他又能更上了一层楼,把这‘士农工商’的桎梏也给破了!他是真正的天下奇才!可惜生在乾国,而不是日本!”
听到这里,林逸青明白了过来,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听到这些在后代也称得上是“振聋发聩”之言,林逸青不由得寂然起敬。
“语云:‘能富而后能强,能强而后能富’,可知非富不能图强,非强不能保富,富与强实相维系也。或谓:现下府库未充,赋税有限,公用支绌,民借难筹,巧妇宁能为无米之炊?何曰非能?商市之兴衰,货色之增益,销路之宏远,须仗聪明才干之士思深虑远,而后操奇计赢,胸有成竹。况贸易至本日而愈繁,商术至本日而愈巧。西欧诸国,每有国用不敷之时,便假贷于钱商,以济水火,事毕了偿本息,故时能转危为安,此为‘借米为炊’之法,彼国可用,我何不消之?……”
而林义哲的奏折内容,现在竟然出自一名日本艺伎之口,更令他震惊不已。
“诗织,你可晓得,林文襄这个折子内里,说的最好的,是哪一处?”伊藤博文的问话将林逸青的思路拉了返来。
林逸青之以是如此说,是因为熟谙近代汗青的他晓得,这“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的成见,实在是难堪了那一代的中国仁人志士太久太久!
“诗织为何发笑?”伊藤博文好似猜到了如月诗织想起了甚么,笑着问道。
听了如月诗织的答复,伊藤博文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