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遂顿时郁卒不已,年前京中一番大变动,他们本就没尝到甚么长处,现在想迟延几日偏袒一下庾茂,却又让王述之给拦住,皇上那边还真是不好交差。

天子面色不善,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忍耐着。

“此后你便就任幕府长史,明日先去熟谙一番内里的事件。”

司马嵘微浅笑了一下:“部属懒,信奉无官一身轻。”

戚遂面色丢脸。

话音未落,上面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大半的朝臣以头抢地,齐声哀告天子另立贤明:储君的废立并非儿戏啊!一粒沙都容不得啊!更何况不孝之名不是细沙,是个大石块啊!这么大的石块摆在面前,皇上您还要放纵太子吗?

司马嵘微微一愣:“部属刚去便任长史,怕是不当,丞相若实在想要部属就任,无妨腾个主簿的席位出来。”

王祥乃王述之的先祖,现在被拿来与太子作对比,王述之顿觉面有荣光,笑眯眯地看着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弯豆、Kingfly2012的地雷!么么么么么!╭(╯3╰)╮

翌日,司马嵘不急着去幕府,对车夫摆摆手道:“我先去秦淮河边逛逛,待会儿再返来。”说着便走出乌衣巷,抬手在眉间揉了揉,按下混乱的思路。

“呃……下官本日健忘带绶印了……”

皇上差点让这些大臣气晕畴昔,清了清嗓子,不悦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肯定永康王是否定真欺上瞒下,太子一事,押后再议。”说着再不管他们,道了声“退朝”便仓促拜别。

王述之端着正色,最后严厉道:“现在官方皆言太子失德,皇上若执意持续让太子做储君,怕是会影响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试问一个对长辈恶言相向,乃至连长辈的疾病痛苦都不放在心上的储君,将来要如何服众?如何博得民气?如何震慑朝野?没有民气,谈何安邦定国平天下?”

“噢!”王述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对,庾大将军吃了败仗,秘闻如何将这么首要的事给忘了。”

言官明显尚未说完,不等他发作,又接着道:“皇上如此放纵太子,但是要奉告世人,凡是长辈不善,子辈便能够怨抱怨?且不说永康王是否定真有错,即便他有错,太子便但是以对他不敬不孝么?若大家效仿太子,那卧冰求鲤的嘉话岂不成了笑话?”

“是。”司马嵘放下筷子,“甚么事?”

是夜,司马嵘想着王述之最后一句话,竟好久未能成眠,侧过身,看着榻上空荡荡的另一边,最后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究竟何时睡着的。

王述之一脸惊奇地看着他:“戚大人如何还去尚书台?秘闻已经返来了,尚书台事件庞大,就不劳烦戚大人了。”说着将手往他面前一伸,明显是问他要回绶印的意义。

太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又因王述之这狐狸似的笑容气得火冒三丈,不由在袖中捏紧双拳。

太子一党立即点头,纷繁出言附议:丞相感觉太子分歧适做储君,不过就是因为几句谎言,若查清永康王当真假装抱病,谎言不攻自破,太子愤恚也是人之常情,不该过分苛责。

司马嵘眨眨眼,眼波轻晃,忙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丞相故意了。”

王述之摇点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真不要?”

这下,连天子都不知该如何辩驳了,讷讷半晌才开口:“钱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储君的废立但是大事,不成等闲为之,太子并无其他错误,不至于受那么大的奖惩,只要将其教诲好,将来他还是能令百官佩服。正所谓知错能改良莫大焉,钱大人对太子但是过于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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