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已是子时今后,府内却大家强撑着未曾安息,见他们返来齐齐松了口气。
“丞相言重了,下官尚未寝息。”陆子修余光朝司马嵘瞥了一眼,又道,“下官本该送晏清归去的,只是我们好久未曾见面,一聊便忘了时候,还望丞相包涵。”
陆子修:“……”
司马嵘一愣,想着中间另有几名下人,知他不会胡来,便无法地将衣裳一层层脱下,挂在架子上,赤条条坐进池子里,听到身后传来响声,晓得他也跟着入了水,便回身沉默地看着他。
“未曾受伤,让丞相担忧了。”司马嵘按住他的手,侧头看着他,“丞相如何找过来的?”
王述之笑意加深,看向陆子修:“陆大人也瞧见了,晏清不见了几个时候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如果分开丞相府,到你这里来,我岂不是要愁闷而死?”
“真的?”王述之将信将疑,“身上可曾受伤?给我瞧瞧。”
王述之见他面色骤黑,顿觉风趣,大笑着抬起湿漉漉的手臂将他抱住,不由分辩一回身将他按在池壁上。
王述之顿时笑起来,眸中流光溢彩:“另有呢?”
“……”司马嵘朝他看了看,又移开目光,看向车厢壁上二人堆叠的身影,缓缓道,“我不是元生。”
司马嵘顿了顿,他自认不是仁慈之辈,哪怕让别人替本身受死都能做到心平气静,可想到这个素不了解的元生却莫名升起一股惭愧,不由皱眉:“我未曾苛待过他。”
王述之笑眯眯与陆子修拱手告别,带着司马嵘从大门出去,又拉着他登上马车,靠在蒲团上漫声道:“回府。”
“晏清……”王述之笑意沉沉,一个似有似无的亲吻落在他脖颈上,“我替你擦背可好?”
司马嵘不甚在乎地笑了笑:“陆大人如果能替我守口如瓶,我定会将元生完璧归赵,如果不能,你恐怕有生之年都难再见他一面。”
王述之挥手屏退一旁的下人,将司马嵘转过来,正色道:“陆子修视元生为心头肉,你今后可要谨慎,不成单独出门,必然要带上保护。”
王述之朝他看了看,见他垂目不语,便挪到他身边坐着,低声道:“陆子修将你抓畴昔,可曾难堪你?”
司马嵘:“……”
王述之将他拉到身边,皱眉捏了捏他的手:“如何这么凉?”
琉璃大抵是到了瓶颈期,不过会尽力降服的,但愿写完这篇文状况会好一点。
陆子修也是听得一愣,肚子里筹办好的应对说辞顿时没了用处。
司马嵘见他目光透过清澈的水面往下看,气味一紧,忙状似随便地转过身去,面上看似安静,眸色却暗沉了几分,接着便听他在身后悄悄舒了口气,这才认识到他是在检察本身身上是否受伤。
“嗯,上回已经说过了。”王述之点头而笑,“你想操纵我做甚么?对于太子么?”
“陆大人无妨耐着性子等一等,元生此时也一定想见你。”司马嵘说着低头看看身上的绳索,又道,“你筹算让丞相称待多久?”
“夜已深,就不打搅陆大人了。”王述之摆摆手,朝司马嵘看了一眼,笑道,“晏清仿佛气色不好,也该早早归去安息才是。”
司马嵘嘴角一抽,他本来猜想王述之会说“在幕府供职,天然是住在丞相府更加便利”这类冠冕堂皇的话,想不到他竟找了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来由。
到了前厅,司马嵘跟着陆子修跨过门槛,一抬眼便见到王述之负手而立,正含着惯常的笑意直直看着本身,也不知如何了,喉头竟有些发涩,忙垂眼,不疾不徐地走畴昔:“丞相。”
“我想听你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