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修沉了神采:“你当真不怕我奉告丞相?”
陆子修扫一眼他们二人交握的手,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活着。”
丞相在大半夜登门拜访,其目标不言而喻,陆子修此时变得骑虎难下,放人又不甘心,不放人也明显是瞒不畴昔了,深思半晌,昂首看向司马嵘,用筹议的语气温声道:“只要你将元生的下落交代出来,我便为你守口如瓶,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马嵘与陆子修并不熟谙,谈不上信赖,更何况本日又亲眼目睹他与传闻截然相反的一面,天然不敢再小瞧他,想了想,悄悄一笑,安闲道:“若丞相从未思疑过我,仅凭你空口白牙的扯谈便能叫他信赖么?若他早已对我起疑,你说与不说,于我而言,有何不同?”
“陆大人无妨耐着性子等一等,元生此时也一定想见你。”司马嵘说着低头看看身上的绳索,又道,“你筹算让丞相称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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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见他目光透过清澈的水面往下看,气味一紧,忙状似随便地转过身去,面上看似安静,眸色却暗沉了几分,接着便听他在身后悄悄舒了口气,这才认识到他是在检察本身身上是否受伤。
司马嵘顿了顿,他自认不是仁慈之辈,哪怕让别人替本身受死都能做到心平气静,可想到这个素不了解的元生却莫名升起一股惭愧,不由皱眉:“我未曾苛待过他。”
司马嵘怔怔地看着他,瞳孔深处映着水波,添了几分可贵一见的温和:“多谢丞相。”
王述之笑意加深,看向陆子修:“陆大人也瞧见了,晏清不见了几个时候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如果分开丞相府,到你这里来,我岂不是要愁闷而死?”
王述之正要带着人出去,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何事?”
陆子修上前拱手见礼,浅笑道:“不知丞相深夜到访,下官有失远迎。”
马车内一向点着油灯,甫一出来便被昏黄的光晕覆盖,司马嵘放下卷帘,一回身便见王述之沉冷着一张脸,先前满面笑容的模样好似昙花一现般消逝无踪,只好不动声色地在他劈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