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道了声谢,不着陈迹地朝佟公公瞥了一眼:“有劳。”
“哎——!”王述之急喊一声,伸手去够,全部身子立马倾斜,很快从桥上摔下去,“噗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那两人着吃紧忙地朝他游过来,因天上乌云遮月,寻得甚是艰苦,只能听声辩位,口中喊道:“丞相!”
庾皇前面露惶恐,忙定了定神,欣喜道:“丞相不过一介文人,不值一提,皇上切莫急坏了身子。”
不过半晌,王述之已经将衣衫换好,湿发藏在漆纱笼冠中,在佟公公肯定摆布无人后,悄悄出门,往东而去。
天子神采不佳,勉强点了点头。
不过天子并未将他关押起来,且一向和颜悦色,明显是有所顾忌,或许尚未捏住令人佩服的罪证,即便想按个罪名,也要待统统稳妥了才对他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内侍仓猝提灯照看,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丞相,您不要紧罢?好好地如何落水了?”
“丞相落水了!快去将人拉上来!”跟着内侍一声大喊,两名禁卫军接连跳入水中,另留了二人在岸上等待。
“是!”
“夜色深沉,宫中曲盘曲折怕是看不清路,朕派两人护送丞相畴昔,以免走岔了路或是磕着碰到。”
“哎!臣不慎出错,忸捏忸捏!虽说前面那灯掌得不是特别亮,可首要还是臣本身粗心,怨不得别人!”王述之仓猝摆手,“小事罢了,皇上不必指责他们,气坏了龙体可就不值当了。”
皇上面色稍霁,挥挥手让那五人出去,朝王述之深深地看了一眼,体贴之色倒是一分未减:“丞相好端端如何落水了?宫中的石桥可不窄啊!”
王述之弯了弯唇角:“皇上所言极是,那无妨臣去换身衣裳再来?”
“给西门派加兵力,严行搜索,务必将王丞相找到!找到了立即给朕带过来!”
天子本来沉稳地坐着,抬目睹到他这狼狈的模样仿佛并未发觉,直到他跪地说话才暴露吃惊的神采,仓猝起家走过来,体贴道:“丞相这是如何了?如何变成这副模样?落水了?”说着面有愠色,昂首痛斥,“方才跟着丞相的人呢?都给朕出去!你们如何庇护丞相的?”
宫内的火势垂垂小下去,天子急得暴跳如雷:“每个门都没找到?那就出宫去找!”
内侍怕出不测,不敢多问,应了一声转过甚持续带路,抬手摆布挥了挥,扬声道,“丞相无碍,诸位都归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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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公公分开没多久就返来了,刚要跨入门槛,俄然闻声宫中有人尖声大呼:“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接着就见东面燃起了冲天火焰。
一拨兵力往西门吃紧而去,王述之却在东门口,趁着火势与混乱的人群,在左胡军的暗中保护下,顺利出了宫门,走到阴暗处将内侍的一身行头全数脱下来扔进秦淮河内,只留着一身中衣,到了乌衣巷门口仓猝顿住脚步,暗中窥测一番,心知情势不妙,又转成分开,走到安然之处才停下来,转头望了望皇宫的方向,眸色深沉。
庾皇后蹙起柳眉,叹道:“另有兄长里应外合,皇上不必过于忧愁。”
王述之点点头,边脱衣裳边朝门外表示。
夜风稍急,王述之看着前面那陌生内侍手中提着的灯笼被吹得摆布轻晃,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拢起双手,扯下中衣袖口的一块布料,待走到石桥上,忽地放手。
天子面露怠倦:“想不到丞相在宫里也是手眼通天,竟让他逃了出去。”
“无妨。”王述之伸手接过,见有人上来筹算给他宽衣,忙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罢,秘闻不风俗旁人服侍。”
那二人不疑有他,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