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
看来,眼下最紧急的,不是考虑谁忠谁奸,而是考虑谁充足聪明,又充足大胆。不然进错了府门,让人捆起来送到天子跟前也是极有能够的。
二人仓促填了肚子,又在脸上略作润色,假装下人在陆子修的安排与保护下,有惊无险地出了北门,一起往二十万雄师的方向缓慢奔去。
“出去了?”王述之微微眯了眯双眸,“天还没亮,许大人这么早就出门了?本日不是不上早朝么?”
司马嵘看着他快步跑到路旁的水池边,眉梢微动。
王述之并未答话,只笑了笑,重新翻身上马,拉着他上来,又扯着他两只手臂绕在本身腰间,低声道:“贴着我。”
王述之点点头,唇畔似有似无地抵在他脸颊上:“幕府环境如何了?”
王述之见他脸颊上微微沾着雨珠,抬手给他擦了擦,随后勒停了马:“晏清,你坐到我前面去。”
王述之够动手扯下两片较大的荷叶,抖了抖水珠便拿过来,上了马后往他头上扣了一片较大的,另一片扣在本身头上,笑意盎然:“聊胜于无。”
“与丞相府差未几,不过他们搜不出有效之物。”
司马嵘语塞:“……”
二人又往前行了一阵,雨势越来越大,王述之再次勒停马,抬脚畴前面跳下去。
二人敞开了天窗,天然不必再多作酬酢,陆子修与他隔案对坐,让仆人送来一些点心与茶,开门见山:“丞相筹算如何做?”
门很快翻开,王述之道:“有劳通禀许大人,就说王某求见。”
“不要紧。”王述之悄悄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我出来等。”
王述之并未多问,只“嗯”了一声,短促、果断,透着几分放心,以及对他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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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走到他跟前,拱手道:“多谢陆大人赠衣,穿戴极其称身。”
“是。”陆子修很快叮咛下去,不但备了马,还在褡裢中装了蒸饼与水,另给他们塞了一把刀、两把匕首,俱是锋利之物,倒的确经心。
王述之侧头盯着他看了好久,无声而叹,与他脸颊相贴,眸中晕开一抹温和:“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昨夜吃了很多苦罢?瞧着气色不好。”
司马嵘蓦地明白过来,心神一阵恍忽,连带着面前的景色也摇摆起来。
陆子修敏捷打量他一眼,见他仅着一身分歧体的中衣,却还是是气度安闲、神采笃定,忙笑着拱手:“能助丞相一臂之力,是下官的幸运,丞相快请进。”
王述之怔了怔。
陆子修站在屋内,悄悄地看着门口二人密切的姿式,眉头微皱,却在司马嵘转头看过来时,内心蓦地一松。
“……”司马嵘面色微微僵住,咳了一声,顾摆布而言他,“我们在城外安然处等待动静便是,为何还要去找大司马?”
“回府?”王述之嘴角勾了勾,目光投向他身后,“许大人不是出来了么?”
“啊?”那人神采急变,赶紧转头,却见身后的院子里空空如也,心下一紧,晓得本身着了道。
“大人是昨日就分开了。”那人一脸恭敬,眼神却有些闪躲。
王述之正要在他耳垂上轻啄一口,闻言顿住,无法叹道:“我太体味伯父的性子了,怕他打动行事,还是亲身去一趟才放心。”
王述之嘲笑:“许大人可真会审时度势啊!”
王述之仓猝扭头,怔愣地看着一身短褐的司马嵘,见他立在在薄薄晨雾中,峻拔沉寂,一如既往的令他悸动,心头的欣喜焦炙一闪而逝,仓猝起家冲畴昔,微垂目光,对着他高低打量,接动手臂一伸,猛地将他抱住,一手在他后颈摩挲,力道极重:“晏清,你如何还在城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