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述之敛起唇边含笑,放下快意朝他看过来,“你可查清楚了?”
干系密切的亲信大臣们纷繁跑来丞相府哭诉:“丞相呐,您快大发慈悲,下朝也乘乘马车吧,下官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将近撑不住了……”
冷巷狭小,马车没法通行,那些文臣脚力不济,上马追逐有*份,追不上又感觉没面子,只好望巷兴叹。
又过两日,受命调查司马嵘秘闻的裴亮前来丞相府拜见。
书画没题目,贺礼一案已在暗中调查,也不会有太大题目,那就只要先前马车被毁的事了,而太子与王氏的明争暗斗临时轮不到本身插嘴,司马嵘考虑了一番,道:“丞相但是感觉本日丢面子了?”
“嗯?”王述之顿住脚步,转头看他,眼中暴露几分笑意,“拍马屁都拍得不着调。”
王述之没忍住笑出声来,立即引发一阵惊呼,忙对四周百姓点头浅笑,即便是朝服持重,也难掩娴雅适意之气度,的确堪比嫡仙下凡。
众大臣擦擦额角干笑,心中恍然:傻呀!上朝时天气未明,坐着马车来谁能看到!
王述之端倪伸展,与世人拱手道别,悠哉悠哉地走到司马嵘身侧,拿笏板在他脑袋上敲了敲:“低着头做甚么?见不得人还是如何的?”
“这恰是部属难以了解之处,王迟在陆府是公认的性子纯良、软弱可欺,也从未传闻过有甚么过人之举,与在丞相府的聪明机灵判若两人。”
司马嵘高低打量他一眼,见他神清气爽,笑得又如此张狂,忽地有些无语:“丞相那里疼?”
“大话连篇。”王述之勾起唇角,却并未多问,只将笏板往他手中一塞,抢先走了。
王述之哈哈大笑:“没人逼着你们走路啊?秘闻成心练练腿脚强身健体,这你们也要管?”
“咦?这不是前次见到的公子吗?本来他是丞相身边的人,难怪长得如此姣美!”
“非也,皇上甚是对劲。”
这一日,王述之走到哪儿,百姓们崇拜的目光就跟到哪儿,而其他朝臣则是马车行到哪儿,百姓们的指指导点就跟到哪儿。
“回丞相,王迟八岁入陆府为奴,至今共有九年,头一年在府中做一些简朴粗活,以后八年一向跟从在陆府二公子身边服侍,算是伴读,也算是仆人。”
王述之微微眯眼,上回与陆温叙话,便已发觉他仿佛对王迟并不对劲,现在看来,这此中恐怕有些渊源。
大人们神采涨得比如猪肝,逃也似的奔回本身的府邸,第二日再无人敢乘车去上朝,可到了宫门口一看,王述之翻开帘子萧洒万千地从他家马车高低来,不由目瞪口呆。
“是呀是呀,丞相靠着两条腿高低朝,他们却舒舒畅服坐在马车内,啧啧……”
王述之摆摆手,眼中笑意更浓:“陆子修那温吞水的性子竟也会发怒,我倒有些等候此次新亭文会了。”
二人唱完了双簧,四周的百姓早已从冲动变成赞叹敬佩,年青女子们犹踌躇豫地收起手中香囊,仿佛再多扔一个就要将他们累趴下来,最后只好让开一条道,满眼不舍地目送他们分开。
司马嵘赶紧跟上,心机转了一圈:“但是皇上对丞相送书画作贺礼有些不满?”
“嗯。”王述之点点头,“看来陆子修的确待他不薄,那陆太守呢?”
“那王迟在陆府的言行举止如何?”
司马嵘暗笑他故作姿势,面上却只能憋着,正色道:“丞相不必担忧,先前摔上马车时离宫门不远,四周并无百姓,亲目睹到的只要诸位大臣。”
“部属不敢妄言,不过别的查出一件事,听起来有些无稽之谈。”
王述之挑眉:“八年呐?”
“头疼……头疼啊……”王述之一脸无法地摇点头,回身闲庭信步地朝前面人声喧闹的大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