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
裴亮接着道:“王迟晕过一次,再次醒来便如同换了小我,那几名家奴在被杖毙之前曾偷偷说他鬼上身,这是陆府下人之间的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第二日,大臣们下朝后走出宫门,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丞相府的马车,只要一个埋着头看不清面孔的仆人在树旁站着,不由大为惊奇,心想:莫非是丞相昨日丢了颜面,本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回丞相,王迟八岁入陆府为奴,至今共有九年,头一年在府中做一些简朴粗活,以后八年一向跟从在陆府二公子身边服侍,算是伴读,也算是仆人。”
王述之眼神微微一顿。
可不就是见不得人么,也不知宫里究竟如何了,总要把稳一些才是。
王述之没忍住笑出声来,立即引发一阵惊呼,忙对四周百姓点头浅笑,即便是朝服持重,也难掩娴雅适意之气度,的确堪比嫡仙下凡。
“是。”
“咦?这不是前次见到的公子吗?本来他是丞相身边的人,难怪长得如此姣美!”
亲信大臣们苦不堪言:“您住得近,我们住得远呐!”
书画没题目,贺礼一案已在暗中调查,也不会有太大题目,那就只要先前马车被毁的事了,而太子与王氏的明争暗斗临时轮不到本身插嘴,司马嵘考虑了一番,道:“丞相但是感觉本日丢面子了?”
王述之抬手扶额:“头疼。”
第三日,大臣们纷繁效仿王述之,上朝乘车,下朝走路,可即便如此仍然是累得慌,回到府中点头顿足:“太子殿下砍丞相的马车何为,殃及池鱼啊,哎呦……”
“在陆府的这些年倒是查清楚了,不过八岁之前倒是一团谜,他年幼随流民入吴郡,被卖到陆府,小人只查出他本姓赵,乳名小郎,因战乱颠沛流浪,家中父母已故,其他一概不知。”
“这马车内不知坐着哪位大人呐?丞相都节衣缩食了,这位大人的马车竟然这么豪华……”
“以丞相的清名,届时颜面扫地的将会是诸位大臣。”
“嗯?”王述之顿住脚步,转头看他,眼中暴露几分笑意,“拍马屁都拍得不着调。”
司马嵘正在揣摩先前的事,闻言赶紧将手放下:“不要紧,方才多谢丞相脱手相救。”
王述之挑眉:“八年呐?”
二人在热烈的大街上行走,立即引来无数人的目光,年青女子们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众大臣擦擦额角干笑,心中恍然:傻呀!上朝时天气未明,坐着马车来谁能看到!
司马嵘抬开端,一本端庄道:“小人不重视就打了个盹。”
“嗯?”王述之敛起唇边含笑,放下快意朝他看过来,“你可查清楚了?”
司马嵘垂眉耷目,只作没瞥见。
王述之见他兜起的衣摆中已经盛满果帕,点头而笑:“美意难却,你且再累半晌,很快便到家门口了。”
司马嵘赶紧跟上,心机转了一圈:“但是皇上对丞相送书画作贺礼有些不满?”
二人很快就被团团围住,有施礼的,有打号召的,有上来就往他们手里塞香帕的,热忱难以抵挡,几近寸步难行。
“头疼……头疼啊……”王述之一脸无法地摇点头,回身闲庭信步地朝前面人声喧闹的大街走去。
司马嵘安闲一笑:“丞相尽管往人多之处走,颜面扫地的究竟会是何人,过两日便可见分晓。”
“穿冷巷!”王述之朝左边一指,拽着他胳膊就将人拖畴昔。
“陆太守对王迟极不待见,他们父子二人曾因王迟入京一事起过争论。”
王述之将他叫进书房内,屏退了旁人,拂袖坐下,猎奇问道:“查得如何了?”
王述之摆摆手,眼中笑意更浓:“陆子修那温吞水的性子竟也会发怒,我倒有些等候此次新亭文会了。”